逐流,也沒有像薛世綸所說的那樣慘到碰得頭破血流的地步,在官場歷練四年,非但沒有被別人打倒,他反倒越活越滋潤了,由此看來薛世綸的話未必全對。,張大官人道:“葉落歸根,薛叔叔沒有想過回來?”
薛世綸嘆了口氣道:“曾經想過,外面再好終究不是自己的家鄉,我走出去的時候就告訴自己,等我創出一番事業的時候我就回來,可是當我事業有成,回來一看,方才發現這裡的一切全都變了樣子。”
張揚道:“怎麼變了?”
薛世綸道:“也許故鄉未變,改變的只是我自己,在國外,我會把自己當成一個異客,可是回到國內,我現在也找不到歸屬感,大概這就是我的悲哀,也是我為自己曾經的選擇付出的代價。”他端起酒杯道:“你能理解我嗎?”
張揚道:“有些理解。”
薛世綸笑道:“你沒有我這樣的經歷,你是不會明白我的感受的。”
張大官人心中暗道,我怎麼不明白?我從大隋朝孤單一個人來到九零年代,我才是真真正正的異類,不過現在我總算找到了點歸屬感,如果把我弄回大隋朝,我恐怕反而不會適應了。
張揚道:“薛叔叔,其實你剛才的話讓我感覺到一些共鳴,我在官場中的處境也差不多。”
薛世綸哈哈笑道:“你的官聲我略有所聞,不過從目前你的成績來看還算不錯。”
張揚道:“運氣好罷了,薛叔叔,我聽說您當年是棄政從商?”
薛世綸點了點頭道:“我沒你那麼優秀,只做到副處級,後來感覺商場比仕途對我的吸引力更大。”
張揚道:“我對經商沒什麼興趣,總覺著商場中的挑戰遠不如仕途來得刺激。(,)”
薛世綸露出意味深長的一笑,他輕聲道:“其實我對官場的現狀並不滿意,當年正是出於對官場的失望,我才選擇離開。”
張揚道:“為什麼會失望?”
薛世綸道:“有些弊端是長久以往積累下來的,歷史有多久,官場就有多久,沉澱數千年的官場文化在世界各國中首屈一指,但是其弊端也是層出不窮。”他緩緩落下酒杯道:“古今中外,人類對權力的貪慾是沒有窮盡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權力運用得當可以造福於社會,造福於人民,可是權力一旦被濫用,就會滋生出無數的缺點。”
張揚笑道:“薛叔叔對國內的官場如此看低?”
薛世綸道:“我始終認為,權力是一頭猛虎,想要把握正確的方向,就必須給予有效地監管,缺乏監管的權力,只會被濫用,就會滋生**,就會成為一頭危害百姓的餓虎!你知不知道,國家因為權力的濫用每年浪費和損失的數字是何其的驚人?”
張揚低聲道:“的確如此,但是存在這種現象的不僅僅是國內。”
薛世綸嘆了口氣道:“不談了,不談國事,我只是一個商人,希望自己的國家變得越來越好,從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一些希望,如果我們的每一個官員都慎用自己手中的權力,都善待自己的人民,那麼我相信用不了太久的時間,我國將屹立於強國之林。”
張揚道:“薛叔叔,從你的這番話中我就可以看出,你擁有著一顆拳拳赤子之心。”
薛世綸微笑道:“我恐怕沒有你說的那麼愛國,不過我在任何時候都記得自己是個中國人。”
薛老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藉著床頭的燈光,可以看到薛世綸就躺在床邊的沙發上,他睡著了,發出輕微的鼾聲,薛老望著兒子,目光中流露出幾分感動,在一旁負責24小時看護的護士,想要說話,薛老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感覺自己的狀態很好,居然扯下了監護儀,走下床來。
護士趕緊過來阻止,薛老笑了笑,輕聲道:“我沒事!”護士想要攙扶他,薛老擺了擺手,表示不用,他來到兒子身邊坐下,入神地看著薛世綸的面孔,他忽然發現兒子的鬢角多出了許多銀亮的發線,恍惚間他回到了過去,憶起當年兒子風華正茂的年代,薛老的內心感到有些酸澀,老了,無論是他還是兒子都無法和歲月抗爭,這些年他忙於政務,卻忽略了兒子,薛老拿起毛巾被輕輕為薛世綸蓋上。
這輕微的動作還是驚醒了薛世綸,他睜開雙目,發覺父親就在眼前,驚聲道:“爸,您怎麼起來了?”
薛老微笑道:“我可不想在床上躺一輩子。”
薛世綸趕緊起身,攙扶著父親想讓他重新去床上躺著,薛老搖了搖頭道:“躺得渾身發酸,再這麼躺下去,沒病也躺出毛病來了,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