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病。
張揚回到床上。默默調息了一週,發覺身體並無異樣,可回想起剛才的那種奇怪感覺。應該不是幻覺,閉上雙目,回憶起那個蒼白的影像。自己在擁抱元和幸子的時候究竟想到了誰?難道是顧佳彤?
床頭的電話響了起來,張揚舒了口氣,拿起電話,打來電話的正是元和幸子,她打電話過來詢問張揚是不是生病了,張揚笑道:“沒事,可能是今晚喝多了酒,剛才多有冒犯,還望夫人不要見怪。”
元和幸子淡然道:“什麼事情?我怎麼不記得?”
這一夜張大官人睡得並不安穩。那個蒼白的身影始終困擾著他,第二天一早,他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離開了和熙園。
張大官人剛一出現在濱海市行政中心。就吸引了無數關注的目光。省裡將保稅區的管理權交給龔奇偉的事情已經眾所周知了,這件事意味著張揚已經在上級領導面前失寵。體制中人對這種變動都是極其敏感的,很多人看張揚的眼光和過去已經有了很大不同,從撤縣改市,到國家級保稅區落戶濱海,誰也不會否認這一切都是張揚努力的結果,但是在體制中,一個人取得的成績並不如他所擁有的權力更具有威懾性,張揚執政的成績很突出,但是他的權力如今大打折扣,而且這或許只是一個開始。
很多人看他時已經失去了以往的那種敬意,每個人心中都有桿秤,他們會不由自主地掂量張揚未來的發展。無論是任何領域,走到最後的只能是少數人,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擁有長遠的眼光,如果大多數人都能看清未來的發展大勢,那麼也不會有如此規模龐大的基層人物。
張大官人從不在乎這些人怎麼看,因為文浩南的緣故,他和文家的關係的確疏遠了不少,但是他和楚嫣然之間並沒有分手,剛剛前來上班的路上,兩人還煲了一個**辣的電話粥,宋懷明對他的支援始終未變,一切都在按照他們預想中的發展,他和龔奇偉之間的精彩表演已經矇蔽了北港所有人的眼睛。桑貝貝的這出戏,讓袁孝商和陳崗自以為抓住了他的把柄,認為和他坐在了一條船上,一扇封閉的大門已經向他開啟了一條縫隙。
將保稅區的管理權交給龔奇偉,在外人眼中,這樣的做法只會讓他們之間的關係雪上加霜,意味著省裡失去了對張揚的信任,正在逐步削減著他的權力,張揚的好日子就要走到盡頭。
張揚回到辦公室,傅長征將最近的工作向他做了一個彙報,從豐澤到濱海,傅長征跟著張揚一路走來,對他的性情是相當瞭解的,見證了無數風雨,在這一場場的風波和鬥爭中,也建立起對張揚的充分信任,他堅信無論是怎樣的風雨,也打不倒張揚。
傅長征的沉穩是張揚最為欣賞的地方,他從不會被外面的言論影響到,任何時候都專注於自己的工作,盡職盡責,兢兢業業。
張揚道:“長征,最近外面的風言風語是不是很多?”
傅長征微笑道:“張書記,既然您都說那是風言風語,又何必在意他們說什麼呢?”
張揚道:“長征啊,你真是越來越老練了。”
傅長征道:“跟在張書記身邊做事,經歷的風雨多了,自然也就變得風波不驚了。”
張揚哈哈大笑,這會兒常海心過來了,傅長征告辭離去,張揚道:“對了,你通知一下各位常委,上午十點鐘來小會議室開會。”
傅長征離去之後,常海心咬了咬櫻唇一臉牽掛道:“你沒事吧?”
張揚笑道:“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
常海心道:“看不出來,你這種人,什麼事情都喜歡藏在心裡。”
張揚道:“對別人藏著,我對你可從不隱藏什麼。”他起身來到常海心身邊,展開臂膀抱了她一下,然後親吻了一下她的櫻唇,不知為何,張大官人做出這一舉動的時候,心中竟然感到有些恐懼,他回憶起昨晚的事情,不過這會兒一點異常的反應也沒有。
常海心的俏臉紅了起來,輕聲啐道:“門都沒關,你作死啊!”
張揚笑道:“無所謂,大不了再給我扣一頂作風不正的帽子,反正現在我的舉報材料都摞成小山了。”
常海心道:“你怎麼有點自暴自棄啊?”
張大官人笑了起來:“丫頭,你真覺得我受打擊了?
常海心道:“對你這個官兒迷來說,沒有比權力更重要的事情了,現在權力被收走了,心中特不是滋味吧?”
張揚笑道:“你就這麼看自己男人?我格局這麼小?”
常海心道:“你和嫣然到底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