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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轉移情緒。”那嬸嬸開口閉口我們我們的,顯然已經上升到民族情緒,“現在只有西班牙,他不聽德國的,不願迫害猶太人,但是更多的猶太人,他們也不收……只保護自己的西班牙籍公民。”

“天哪,我們世世代代生活在法國。”一個女人忽然哭了。

瑞秋嬸嬸也眼眶泛紅:“我的丈夫還參加過一戰……我們在公園裡被趕開的時候,我丈夫還跟那個警察理論,他參加過一戰,是為法國貢獻忠誠和生命的,有權使用法國的公共裝置,結果那個警察的答案就是一槍托……”

“就是那天嗎?”伊路莎奶奶微微撐起身子,“我看到你丈夫臉頰腫著的。”

“恩。”瑞秋擦著眼淚點頭,“他讓我別說,怕讓你們害怕,但我想想就心涼,他當初可是老兵,歸國時多麼的榮譽,現在卻……嗚嗚……”

“哎,聽了媞安說的,你們別掉以輕心,四面打聽一下吧。”伊路莎嬸嬸吃力道,“到了那個時候,孩子都藏我這兒來吧。”

“那得早作準備。”秦恬已經有了慣性思維,“必須早做準備,法國有多少猶太人,每個家庭有哪些,他們都記錄在案,真抓起來,那是要點名的,抓的時候要是少了,你們說不出去向,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傍晚就這麼在討論中過去,秦恬看著滿大院的猶太人,忽然想起了秦父關於仁義的教導。

她覺得,她可以做到袖手旁觀,但是她又希望,自己能夠和奧古一樣,在未來,能夠問心無愧。

等到伊莉莎奶奶病好了,天氣卻也轉寒了。

秦恬覺得彷彿是恍恍惚惚的,又一年要過去了。能夠在這樣的時期擁有這般白駒過隙的感覺,她不知道到底是幸運還是遺憾。

今年冬天和往年一樣,乾燥而寒冷,等所有人都穿上厚厚的大衣時,冬天的第一場雪,也來了。

外面下著大雪,屋裡殘留著晚飯的香氣,腳邊火熱的壁爐,手邊是美味的點心,在一個只有壁爐沒有空調的時代,秦恬感覺冬天比夏天舒適多了。

這兩天她正在向秦母學習做棉襖。

巴黎的冬天雖然寒冷,但是卻並非嚴寒,大多數人幾件毛衣,背心,外面一件大衣就能搞定,所以家裡的棉襖墊在箱底被人遺忘許久了。猛然聽秦恬提起,秦母還愣了一會兒才想起棉襖的位置。

雖然奇怪女兒為什麼突然想學做棉襖,但是傳統的母親總是希望女兒能會點女紅的。作為示範,秦母拆了秦父的舊棉襖,又裁剪了一點新布,買了點棉花,直接做給秦恬看。

秦母拿出的棉襖很復古,這時候還不流行套頭衫,棉襖就和唐裝一樣,頗為洋氣,秦恬一看就喜歡,她學了兩天,覺得自己實在有心無力,沒辦法,她只好拿出尺寸來讓秦母主力,她打下手。

秦母一看尺寸就明白了,抿著嘴笑,卻什麼都不說,裁布,縫紉,做得很細心。

秦父一邊看報紙一邊撇這邊,半晌才道:“怎麼又在做棉襖?我記得很久沒穿了。”

秦恬訥訥不說話,秦母笑了:“別自作多情了,這不是做給你的。”

“哦?”秦父一愣,“那是給誰?”

“你問你女兒。”

秦恬糾結,支支吾吾:“那個,你說給誰就給誰的。”

“……”秦父一頭霧水,半晌一嘆,“女大不中留啊!”

棉襖這玩意兒,暖和,耐髒耐磨,雖然穿上後身材不怎麼好,但是如果裹在軍裝裡……大冬天的,誰也看不到。

她想不出能為奧古斯汀做些什麼,這個沒有羽絨衣的時代,她能想到的最保暖的,就是棉襖了。

尺寸上秦母幫忙做了些改動,秦恬全靠偷偷測量,目測,手測,有時候還抓來伊萬試穿,弄得伊萬很不好意思,拼命說:“我奶奶會給我做的,不麻煩你們……”

回答是秦家母女的一致白眼。

這種東西,一般當然是作為聖誕禮物什麼的最好了,但是現在的情況,誰也不知道奧古什麼時候就會上戰場,一不小心他就可能上了去前線的火車,所以花了大半個月把衣服做好後,確認沒問題,秦恬就羞羞澀澀的拿上衣服,打算上完課就給奧古斯汀給送去。

課堂上自然被愛倫娜百般嚴刑拷打,秦恬猶自巋然不動。

弄得愛倫娜很不是滋味兒:“我有了弗瑞德立刻告訴你,還帶他來見你,你卻連對方是誰都不告訴我……”

秦恬很抱歉:“你瞧,我這不正追著麼,到手了立刻告訴你。”她拿著衣服要送人,當然只能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