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女屍放進原來裝曹冬娥的棺材裡,再把女屍的墳也復原。
印蘊文做完這一切,就想去豆腐店找曹冬娥,他來到豆腐店,黑燈瞎火的,沒見一點動靜,曹冬娥不知道去哪裡了。
他不放心,有返回墳場去看,在許二少爺的墳前,遇到了許記當鋪的家丁,方才就是他們用平板車拖著曹冬娥來墳地的,也是他們把印蘊文在街上打得頭破血流。仇人相見,份外眼紅,雙方又糾纏著打了起來。許記當鋪的家丁們怕事情洩露出去,便想出一個毒招,用生石灰撒進印蘊文的眼睛,印蘊文疼得滿地打滾,摸索著爬到城門口,便昏了過去,第二天早上,進城趕早集的農民發現了他,才救了他的命,但他的眼睛從此瞎了,而曹冬娥從此也杳無音信。
印蘊文瞎眼後,不跟任何人說是怎麼回事,因為他心中有個復仇計劃。半年以後,印蘊文開始匿名舉報,並攛掇曹冬娥的叔叔姑媽等去向唐寡婦要人,一來二去,引起了官府重視,唐寡婦和許老闆被捉拿審問,唐寡婦承認與許老闆密謀毒死曹冬娥,官府派人開館驗屍,許二少爺墳內赫然呈現兩具屍骨。人證物證俱在,唐寡婦被槍決,許老闆被也蹲了監獄。
曹冬娥從墳地逃脫後,從此杳無音信,但印蘊文堅信她還活著。
直到二十多年前,印蘊文臨終的時候,有個自稱是印蘊文遠方表姐的老太太來看望他,她說要和印蘊文單獨講講話,便支走其他人,獨自在印蘊文房中坐了很久,等她出來時,印蘊文已經嚥氣。
老太太走後,有個老人突然想起來,剛才來的那個老太婆,象是早已死去的豆腐店孤女曹冬娥!訊息傳開後,老街坊們頓時議論紛紛,他們都說沒想到曹冬娥還活著,這麼說當年唐寡婦和許老闆是被冤枉的。
只有印蘊文的養子是知情人,因為印瞎子臨終前一年,把這一切實情都告訴了他。他說反正已經改朝換代,沒人再會為唐寡婦他們翻案。當年他設計報復唐寡婦和許老闆,是因為他們該死。
聽柳生花說完這一切,我和陳帥虎都唏噓不已,因為確實沒有想到,印蘊文和曹冬娥竟有著如此悽慘的愛情故事。
我和柳生花約定,擇日再來這裡為印瞎子超度,便告辭走了。
陳帥虎說:“你真要來超度你自己?”
我說:“超度個鬼啊,她今天跟我們講了這麼多有用的資訊,我怎麼也得寬慰寬慰她不是?”
告別心緣小築,我們去陳帥虎姨媽家借宿。
晚上和他姨父聊天,我跟童老師說:“上次您給我們講的戲劇《女怨》的原型,豆腐店孤女曹冬娥,其實現在還活著。”
童老師十分震驚:“有這事嗎?你從哪裡聽說的?”貞貞助血。
我說:“其實我們上次來懷化,就是為了她來的。”
童老師非常感興趣地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說:“也是機緣巧合,在我們劇組下榻的客棧附近,有個龍山村,我們遇到了一個行蹤詭異的老太婆,名字就叫曹冬娥。為了尋根究底,我們就來懷化尋找蛛絲馬跡。”
童老師說:“你是說,曹冬娥其實沒死?據縣史記載,當年查案時曾開館驗屍,確實查到了曹冬娥的白骨啊?如果沒有人證物證,唐寡婦也不會被槍斃,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我說:“那具屍骨,不是曹冬娥的,而是另有其人!而曹冬娥嫁到龍山村的身份,可不是什麼豆腐店孤女,而是曹記綢緞鋪大小姐!”
童老師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片刻,他說:“這麼說,曹冬娥在墓地死而復生,後來被曹記綢緞鋪老闆收留,從而認為螟蛉女?”
我說:“很有這種可能。我們這次來,就是想了解一下曹記綢緞鋪的曹老闆的情況,他肯冒險救孤女,認作義女出嫁,還給豐厚的嫁妝,一定是位義薄雲天的大善人。”
童老師擊案讚道:“本地若有這種傳奇人物,那我非得給他發揚光大不可!根據縣誌記載,曹記綢緞鋪解放前是懷化城裡最大的綢緞鋪,公私合營後成為國營紅星綢布店,我上一代人應該對曹記綢緞鋪還有印象。”
我問:“能否幫我們打聽一下?”
童老師說:“這個簡單,懷化老年樂園,我母親就住在那裡,那邊有的是年歲大的老人,明天讓帥虎帶你去問問。”
陳帥虎說:“啊?童奶奶住敬老院了?我還以為她去您弟弟家住了呢!”
童老師略顯尷尬,連忙解釋:“我們也不贊成,可是我母親她自己要鬧著去住,說一個人住在家裡太悶了,到敬老院有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