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
在凌蘭的大伯家,我再次受到”八個荷包蛋”的崇高待遇,這讓我真有點受寵若驚了。正在消滅荷包蛋的時候,凌蘭附在我的耳邊笑道:“這回我可真的完蛋了。”
“什麼意思?”我扭頭小聲問道。
“我估計我們全村幾百口人已經全部把你當成我的男朋友了。”
“啊?那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唄!等會我們還是趕快‘逃”吧,要不然,我以後再回老家真是沒法見人了。”
在凌蘭的堅持下,我們只走了幾家重要的親鄰,便回家了。不等吃午飯,我和凌蘭就“倉惶”逃出山村,坐上了回縣城的汽車。臨走時,凌蘭的母親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一籃子雞蛋,硬是塞在我的手裡,我堅持不要。凌蘭笑道:“你就收下吧,不然我媽心裡會難受的,再說,我們冰箱裡的雞蛋不是快吃完了嗎?正好接上。”
我瞪了凌蘭一眼,心想,這個丫頭太過分了,都要走了,還在騙她的母親。看著凌蘭母親依依不捨的眼神,我幾次忍不住想把真相說出來。可是我一看到她看著我那慈祥的目光,我的心就軟了。汽車在公路上愉快地飛馳著,我和凌蘭好酒都沒有說話,當我再次扭頭看她時,我發現她竟然捂著臉在抽泣。我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問道:“凌蘭,你怎麼了?”
凌蘭搖搖頭,沒有說話。
我有點手足無措,只能再次用手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我不知道凌蘭為什麼哭了,更不知道此刻她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是因為離開她的親人而傷感?還是怕我們善意的欺騙會給她的親人們帶來傷害而愧疚?我不得而知。
凌蘭的抽泣聲讓我的心裡也難受起來,我突然想起了凌蘭的那個夢想。曾經何時我也無數次的坐在城市的某個角落裡和凌蘭一樣天真的幻想,某年某月的某個晚上,寂靜的山林,小橋流水,一棟漂亮的別墅,一個心愛的姑娘,兩個孩子,幾隻牛羊。。。。。。那是一幅多麼愜意而寧靜的幸福生活的畫卷。
可是會有那麼一天嗎?我不知道。
因為我不知道韓詩柳會不會也和我有同樣的夢想。
056陰差陽錯的電話
回到縣城我們沒有再做火車,而是轉乘了大巴。趕回家的時候(準確的說應該是我的宿舍)已經晚上八點了。這個時候應該是華燈初上的時候,可是我和凌蘭還沒有吃飯,在凌蘭的“威逼利誘”下,我只好又充當了一回跑腿的夥計,到超市買了一堆被營養學家們稱為“垃圾”的速食食品。但是人在餓了的時候,往往只講填飽肚子就行了,“垃圾”最後也被我們一掃而光。
凌蘭用紙巾擦擦滿是油膩的嘴唇,又打了個哈欠說:“好了,該洗澡了,洗完澡好好睡一覺,唉,出門真是累呀。”
我聽完瞪大了眼睛問她:“欸,凌蘭同志,你要幹嗎?這是我家吔,你吃飽了,喝足了,也該回你自己的窩了吧?”
“喂,我說老大同志,你怎麼翻臉不認人吶,我帶你回老家供你吃供你住,我現在就在你家洗個澡怎麼了?再說這三更半夜的,你讓一個身體單薄的美女走街穿巷的自己回家,你人心嗎?一點英雄憐香惜玉的氣概也沒有,太小氣了吧?”凌蘭向竹筒倒豆子似的數落著自己的委屈,我鼻子都氣歪了,開啟冰箱拿了一瓶可樂猛灌幾口說道:
“凌大小姐,這不是英雄氣概的問題,也不是大氣和小氣的問題,這是一個原則問題,你說我們倆孤男寡女的老是在一起,讓熟人看見了多尷尬啊?你、你還是回自己家吧!”說著我就提起凌蘭的包往她手裡一塞,手掌往門口一揮,彎腰做了個“請”的姿勢。
凌蘭小嘴噘的老高,又用白眼翻了我N次後,才氣哼哼的拿著自己的包向門外走去,臨走還不忘把我家的門狠狠的報復了一下,“咣噹”一聲摔門而去。
我終於長吁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吶。”
而後,我以最快的速度衝了一個涼水澡,準備犒賞自己勞累的雙腿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這兩天只顧著玩,竟然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給韓詩柳打電話!
我出過多次差,因此我知道,對於一個在外地出差的人來說,最難熬的就是孤獨和寂寞,最大驚喜莫過於接到朋友的電話。可是我卻忽略了這一點,整整兩天我都沒有想起來給韓詩柳去一個電話。
我真混蛋!我幾乎不能原諒自己了。
一陣忐忑的思想鬥爭之後,我撥通了韓詩柳的手機,耳邊每傳來一次“嘟!”聲,我的心就猛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