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世煦回首,正撞上玉鳴一雙清澈地秀目,更加羞赫,難堪地解釋道,“都是我平日管教不牢,敢在姑娘面前滿口胡言,看我不拆了他的骨頭”
玉鳴不語,只靜靜的搖頭,手也不肯松,郎宣那邊趁此機會轉身就溜出了院子,將院門順手掩好時,還朝皇上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
“你去哪裡?”皇甫世煦大喝,但院門還是被郎宣給關上了
“好啦,他都被你嚇跑了,你就彆氣了啊?”玉鳴拉了拉皇甫世煦的衣袖,“就算他說了不該說的話,你也不用拆他的骨頭啊”
“玉姑娘,你不知道!”皇甫世煦餘怒未消地說,“平時他還不敢這樣的,今天是抽風了不成!”“我知道的”,玉鳴放開皇甫世煦,對他示意了下,“坐啊,我上兩次見郎宣,他總說交不了差,怕人頭不保,我還當他是誇張,都沒搭理他,沒想到今日見識一回,高公子,氣大要傷身的,你且坐坐,我叫在廚房幫忙地顧元,再沏一杯茶過來”
玉鳴起身回頭,卻見後面廚房顧元伸了一個頭出來瞧動靜,又一縮就縮不見了影兒,暗歎了一聲,看來還得親自給皇甫世煦換茶盞去
“不用了!”這回,卻是皇甫世煦拉住了玉鳴地衣袖,“我是怕玉姑娘見笑,才”
玉鳴耳根一紅,知道皇甫世煦所指何意,可她偏偏無法應對,只得有些侷促道,“我,呵呵,我可什麼也沒聽見啊,是高公子多慮了吧”
“噢?”皇甫世煦手一鬆,既有幾分輕鬆感,又有幾分失落
輕鬆的是玉鳴體諒自己地難堪就此揭過不提,失落的是非正面的回應,表明自己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玉鳴淡淡一笑,扭轉了話題道,“高公子,我昨兒個給青玉換了一些飼養品,今兒似乎略見起效了,不過,因為昨天來的時間太晚,來不及細弄,故只將就餵了些炒熟的麥麩,以及幾片蔬菜葉子,可這種天然飼料不好多用的,一是不方便儲存,二是弄在罐中不易清掃,久之就會黴變,對促織的生活環境很不利,所以我打算趁著這兩天的功夫,替你多準備些細的餵養品,放在容器中儲存,應該是能餵養不少時日”
“噢?姑娘要怎麼弄呢,姑娘若不嫌棄的話,在下願意給姑娘打打下手,順便跟姑娘學習一下製法,免得姑娘不在了,而餵養物又吃完了,我們就全都抓瞎哦”
玉鳴眼珠一轉,拍拍皇甫世煦的肩,“嗯,也好,不過這手藝說複雜不復雜,卻是要十分的精細,越精細越好,像高公子這樣的大忙人,恐怕是沒有時間來伺候的,但你知道了怎麼個配製法,以後讓郎宣或者其他僕役來弄就是,那樣,即使沒有梁鬍子和我,你也能養得好這小東西啦”
皇甫世煦不好意思的笑道,“唉,其實不瞞姑娘,我對養促織和鬥促織都是一竅不通呢,也不知那日怎就那麼碰巧贏了姑娘?”
玉鳴道,“贏了還不好嗎,贏了我,就贏了烏啼雪,那可是罕世難尋的寶馬良駒啊”
“我知道,也因此我才特別感謝姑娘的慷慨,然而,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是姑娘有意讓我的啊,只是,這其中的關鍵,在下怎麼也想不通”
“看你說的,我怎麼讓你?明明是你自己挑的虎威將軍嘛”
“就因為如此,在下才百思不得其解嘛,難道我真的那麼運氣,一挑就挑中厲害的一隻?真不曉得若是選了另一頭,命運又會發生何種改變呢!”
玉鳴瞧了瞧皇甫世煦,“命運改變?有那麼嚴重嗎?”
“是啊,姑娘總覺得我迂腐多禮,那其實是姑娘不曉,這一侷促織之賭,對在下的後半生,甚至很多人的命運,都影響深遠,玉姑娘,你幫的,其實並不僅僅是我一個人”
玉鳴一臉茫然,皇甫世煦的話,她聽不明白,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關係到這個男子和許多人的命運?但皇甫世煦的表情很鄭重,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更不是在奉承自己
想了想,玉鳴拿起皇甫世煦剛才準備砸郎宣的那盞茶,用盞蓋掩住杯口,“高公子,如果要論命運或運氣的話,你可否願與小女再試一次?”
“怎麼個試法?是賭盞中的茶葉片是單還是雙嗎?”
玉鳴笑笑,“那麼是單還是雙呢?”
皇甫世煦低頭沉吟了一下,他猜不出,因為他根本沒注意葉片是單還是雙,就算注意了,也沒有仔細數過,誰會沒事見到什麼都數一遍呢
所以他隨意選了個,“單!”
玉鳴說,“嗯,就算是單吧”,說著將盞中的殘餘茶水,利用盞蓋逼出,只剩葉片,再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