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其實我知道你,還是系統內的事情。你給山海大學古代史研究所捐獻過一件東漢越窯青瓷壺,你給山海省圖書館捐獻過兩卷宋刻本《東萊先生詩集》。”
說罷,孟憲濤嘆了一口氣,“還是地方壁壘在作怪啊!”
孟憲濤的意思,自然是唐易是山州人,給當地的單位捐獻都可以,但是面對潭州的清史所,賣都不肯賣。
唐易笑了笑,孟憲濤相對古玩圈裡的那些油子,算是比較質樸了。
“這兩次捐獻,我倒是可以解釋一下。第一次,是因為我家裡遭遇變故,我又缺席答辯,那把瓷壺是我撿漏來的,我當時還沒進入古玩圈,也確實亂了陣腳,就想送給方承恪教授。方教授是我的恩師,他建議捐獻,我想了想,這也是我融入古玩圈的一個基礎,所以就捐獻了。這件事兒,看似我白白損失了一萬塊錢,其實是我賺了,你應該明白。”
“第二次捐獻,我倒是不亂了,但我的實力還不行。這兩卷詩集,恰恰是倭國的東京史料館收藏的這套詩集中獨缺的兩卷,而且貨主的家庭內部也產生了糾紛,我是為了保護文物不外流,才捐獻到圖書館,一來絕對保證了安全,二來也算是擴大了人脈,間接提升了實力。”
“原來如此。”孟憲濤點點頭,“看來,你也不像傳說的那麼高風亮節。不過,照你說的情況,似乎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我從來不指望別人覺得我高風亮節,無愧於心才是我的行事準則。”唐易應道,“我現在來說說這幅字兒。這是我透過正常的交易得來的傳世品,而且我只打算收藏,不打算出手,以後還可能建個博物館供人欣賞,所以,我不想賣。同時,幫你做一幅複製品供你研究,我覺得也是最好的辦法了。”
“但是這幅字兒的研究價值是多方面的,不僅是表面的字、印、形一類的東西,還有紙張、裝裱,以及其他實物性的歷史痕跡。”孟憲濤搖搖頭。
“你說的沒錯,但是現在這東西是我的,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唐易道,“好了。孟研究員,我已經很有耐心了,再說下去,就沒意思了。”
孟憲濤低頭,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
就在唐易轉身的剎那,他突然說道,“我告訴你一個重大絕密的線索,你能否將這幅字兒賣給清史所?”
“噢?”唐易還未表態,文佳似乎倒是起了興趣,“什麼線索?”
“唐先生先答應我,我才能說。”孟憲濤道。
“你起碼得告訴我,是哪一類線索?如果是學界的一些個理論發現,我沒興趣。”唐易看了看孟憲濤,心想他在研究所工作,應該不會是什麼重大古董珍玩的線索。
“既是學術上的重大發現,也有可能有文物上的重大發現。這件事兒我還沒有上報。”孟憲濤比較實在,“不過,這線索也很渺茫,未必能查證出來。”
文佳啞然失笑,“合著是捕風捉影的事兒!”
“不是捕風捉影,我能確定,不過照一般人或者單位的實力,追查起來確實有點兒難。”
唐易想了想,“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很感興趣。不過,我還是得聽你說了才能做決定。價值這東西,見仁見智,但是你說的萬一是我知道的,你說我何必還要多此一舉呢?”
“你肯定不知道!”孟憲濤目光有些閃爍,“根據關於你的傳言,你很有實力,要是你能追查出來,我不上報也值了。”
“你怎麼知道他肯定不知道?”文佳越發有些不屑,心說唐易知道的秘密,說出一件就驚翻你!
“還是那句話,我得先聽了再做決定。不過,我可以保證,如果我真覺得價值到位,那就算是一次交換。這幅字兒,我捐獻給你們也不是沒有可能。”唐易淡然說道。
這不過是一幅和��淖侄��諾嚼��淦紛只�鋝⒉幌匝郟�皇且蛭�瞳|這個特殊的歷史人物,唐易才打算收藏。如果真的是有價值有可能實現的線索,交換也不是不可以。
孟憲濤本來指望唐易先答應下來,但是唐易卻一直不鬆口。他反覆沉吟,終於同意了唐易的要求。畢竟,唐易有過捐獻的先例,而且現在他也見識了唐易的眼力,還是相信唐易的判斷力和誠信度的。
“這樣,快到飯點兒了,中午我請你吃個飯,咱們邊吃邊說。”唐易道。
“我請,我請,你畢竟是外地來的。”孟憲濤連忙道。
“咱們得找個上檔次、環境比較封閉的地方,你也別客氣了,我相信你說的線索必不是小事兒,就看我知道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