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什麼心啊?”太后從容答道,“姑姑承諾你,她的孩子絕不可能成為世子。”
“為什麼?如今王爺已經讓佟佳氏收她為義女,抬了旗,又是正式冊封的側福晉,怎麼不能當世子?”
“本宮說不是,就一定不是,”太后輕哼,“她們母子還不知能活到幾時呢?世子?作夢吧!”
“姑姑這話是什麼意思?”玉稍晉越發錯愕。
“什麼意思你先甭管,總之不要操心。”
“不,姑姑若不告訴玉兒,玉兒會寢食難安”她索性跪下,迫切打探其中秘密。
“好好好,本宮就對你說了,不過不要傳揚出去,那是死罪!”太后無奈地嘆道。
“死罪?”什麼事這樣嚴重?
“你可知道那丫頭是什麼身份?”
“不就是一個普通的漢女嗎?”玉福晉一怔。
“呵,”太后神秘一笑,“她的身份就是她日後的致命所在,也是當下王爺允許舒澤納她為妾的原因……”
玉福晉瞪大眼睛,越聽越驚訝,久久無法回神。
御醫已經確診,她是懷孕了。
聽到這個訊息,舒澤恨不得把整個京城的東西都搬到這別業來,並特意派了雪倩前來伺候,日夜守護,生怕她出了任何意外。
“恭喜雲福晉,賀喜雲福晉——”雪倩機靈嘴甜,再也不肯直接叫她的名字,前呼後擁地服侍著她,彷彿她真的像王妃一般尊貴。
“福晉,貝勒爺說了,能不下地儘量不讓你下地,”雪倩道,“懷孕頭三個月是關鍵,當心有個閃失。”
“雲福晉,貝勒爺說了,看書傷神,你要是悶得慌,就讓奴婢念給你聽。若想聽曲,就讓絲竹班子隔著門簾遠遠地吹奏,既能解悶,也不至太吵。”雪倩又道。
“福晉,這是話梅、瓜子,還有葡萄乾,貝勒爺說了,想吃什麼儘管吩咐我去買,若京裡沒有,他會派人快馬加鞭從外地運來!”
盤雲姿坐在床榻上,雖然行動不能自由,耳邊盡是這些絮絮叨叨的話語,可她卻覺得這彷彿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舒澤對她的寵溺,彷彿溢滿的碧池之水,讓她看見春日的明媚。
然而她的身子卻一天比一天糟糕,總覺得疲倦想睡,卻屢屢在夢中驚醒,四肢無力之極。
懷孕的人都是這樣嗎?就算受到如此周密的照顧也依然萬股不適?
聞著屋裡的薰香,她有些許的恍神。
“今天感覺如何?”舒澤早早下了朝,頭一件事便是感到她的床榻前,再多的公務也要坐她身畔完成,否則他會魂不守舍。
“還好……”每一次他如此問,她就如此答。
雖然周身都不舒服,但她不忍心讓他擔心。
“我怎麼覺得你手腳冰涼啊?”舒澤摸摸她的額頭,狐疑道,“這屋裡燻的是什麼香?”
“回貝勒爺,”雪倩回答,“是從岱嬤嬤那兒取來的,說是產自西域,能凝神定氣,對孕婦最好了。”
“把這香掐了,”舒澤警惕地道,“以後別弄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若非御醫許可,都挪得遠遠的。”
“你啊,別這麼緊張,”盤雲姿莞爾,“岱嬤嬤總不至於害我吧?”
“她跟福晉是一夥的……”舒澤低聲說,“我怕萬一……”
“別把人想得這麼壞,”雖然玉福晉驕縱善妒,但她一直覺得她不是心地歹毒的女子,“就算真有人算計我,我也一定可以撐過去。”
“什麼?”舒澤一怔。
“澤,我這樣愛你,這樣愛這個孩子,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撐過去,讓他平平安安地長大,不讓你擔心。”湊到他耳邊,她輕聲呢喃。
的確,她相信自己的意志,無論前路如何坎坷,她亦有能力支撐……
他收斂笑容,輕輕摟住她的腰,自然而然的輕吻她的髮鬢。
一旁的雪倩見狀,連忙知趣地退出屋外,並將簾子垂下。
“澤,不要……”每次他吻她,都會讓她纖細的身子激顫不已,“會傷了孩子……”
“有時候,我真討厭這個礙事的孩子,”舒澤一邊繼續親吻,一邊打趣道,“只要你能好好的,我寧可不要他……”
“唔……”她忽然發出一聲低吟,額前冒出一滴冷汗。
“怎麼了?”他連忙住手,擔憂地看她,“是不是我太莽撞,弄疼你了?”
不知為何,她感到腹中隱隱作痛。
“你啊,說孩子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