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那麼容易。田家碰上這種事兒,藏著掖著都來不及……再者,田冬昇平時不聲不響的,可誰要踩著他的線,必是舒坦不了。”
他說著,抽了一下鼻子,連著有段兒煙酒不沾,空氣裡酒精的味道讓渾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來了似的。
韓君墨聽著,轉了下身,一手按在溫浮生的肩膀上。
“甭尋思著要跟我說什麼酸掉牙的話啊,省省。”溫浮生說著,又想笑煢。
他看著韓君墨,適時的把話題轉了一下,道,“可說定了,滿月酒的時候,你不拿出點兒好貨色來……”
“那倆寶貝兒還能稀罕啥?”韓君墨朗聲一笑,拍了拍浮生的後背,“怕是這會兒跟你要月亮,也得正兒八經的搬把梯子來。”
“等你……”溫浮生抽了一下鼻子,笑,“等你以後,就知道了。吶”
韓君墨看著溫浮生,溫和的笑著,這話說得——倒跟做夢似的。
以後……只是不知這“以後”究竟有多長。
“韓副市。”現場的工作人員找出來,看見韓君墨,鬆了一口氣,提醒道,“待會兒該您致辭了。”
“不好意思。”韓君墨站直了,撣了下西服下襬,對溫浮生說,“那我先進去。”
“走,一起。”溫浮生搭著韓君墨的肩膀,兩人邁著大步子穿過厚重的大門。
現場比剛剛還要多幾分熱鬧喧囂,看著黑壓壓的人頭,估摸著人都已經來齊了。他們這一進去,幾位長輩的目光齊齊的落過來……兩個男人身著剪裁精緻的西服,身材頎長,站在一塊兒,一個光彩照人,一個長身玉立,均是翩翩風度的奪人眼球。
主持人對著麥克風,正在邀丹丹上前講話。
童丹丹連連擺手,眾人的視線下,竟然微微紅了臉,最後,從工作人員手裡接過麥克風,站起來,感謝大家支援集善嘉年華的籌募善款晚會,感謝大家對殘障人士的愛心及給予的幫助……她說著,不停的左右鞠躬。
現場的氛圍瞬時被她感染的,所有人的臉上都帶了些沉重的意味,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溢位來一樣。
緊跟著便是幾位代表進行簡短的致辭,輪到韓君墨時,更是乾淨利索,一則以市委的立場表示了支援,二則希望晚會圓滿成功,以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殘障人士。話不多,卻也頗符合他傳聞裡在官場上雷厲風行的形象。
回到座位時,甘握瑜夫人與甘懷瑾夫人都坐在他所在的那桌,與柳巧巧閒話。韓君墨走過來,先跟甘懷瑾夫人打招呼。
甘懷瑾夫人叫他坐下,她看著韓君墨,點著頭,對甘握瑜夫人說:“君墨這孩子,是越發穩重了。”
甘握瑜夫人看了韓君墨一眼,笑微微的,道:“是咱們都老了。”
韓君墨特別留意到甘握瑜夫人的的裝束,淺灰色的套裝,低調嫻雅。而甘懷瑾夫人則是一身銀色的長禮服,姿態從容大方。
甘懷瑾夫人拍著柳巧巧的手,微笑,心中顯然是十分歡喜的。
一旁的甘握瑜夫人臉上亦是帶著溫和的微笑,偏過頭去,對韓君墨說:“昨兒你還特意去看望文清,總這樣麻煩你。”
只這一句“麻煩”,韓君墨端的生出一股壓力感,只覺得額上茲茲的往外冒汗,手心裡也漸漸的滲出了黏黏的汗意,裁剪精緻的西裝,熨帖在身上,竟像是被人勒住了頸子,呼吸也變得不順暢起來。
他能體會到甘握瑜夫人話語間若有似無提醒,渙散的心神迅速的集中起來。他看著甘握瑜夫人,她的眼神裡,有著微微的笑意,眉目間卻也帶了隱隱的嚴肅,並不十分刻意,卻足夠給他一些警醒。
“應該的,您別客氣。”韓君墨說畢,只覺得口裡乾燥的厲害。
舞臺上的電子螢幕,正拍到丹丹的特寫,甘握瑜夫人看著,微笑著說:“我這樣說倒不怕旁人聽了笑話,丹丹跟文清,都是難得的好孩子,你覺得呢?”
甘握瑜夫人說著,深看了韓君墨一眼。分明是帶出了格外威壓的壓力,卻仍是溫情脈脈的微笑著,彷彿是在說著什麼無關緊要的話題。
“是。”韓君墨低了一下頭,望著光亮的大理石地面。心中長了大片浮萍似的,漂漂忽忽。
甘握瑜夫人點了頭。不再說話。
旁邊甘懷瑾夫人抬手替巧巧攏了一下頭髮,巧巧乖巧的低著頭,再抬起頭的時候,不知輕聲說了什麼,日後極有可能是準婆媳的二人,當著眾人,驀地相視一笑,那場面,格外的美好。
甘握瑜同甘懷瑾夫人低語了兩句,只見甘懷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