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君墨微笑著,說:“那麼,童伯母,失陪。”
“去吧。”童夫人看著韓君墨,眼裡有著柔和的笑意。
韓君墨待童夫人走遠,吁了一口氣,看向甘夫人所在的方向,甘夫人一臉的泰然自若,正與幾位官太太聊天。他轉了身,浮生立時拍拍他的肩膀,衝他舉了一下杯子。
他抿了一口香檳,聽浮生說:“我給你瞅瞅啊,看看你家丹丹現在在哪個旮旯裡忙活著呢……”
韓君墨沒好氣的輕抬了一下腿,溫浮生躲的倒利索,一下子閃到甘文博身後,笑,“我說……現在什麼身份吶,不得注意注意?回頭給人拍下來放到網路上,你就徹底紫了。”
韓君墨由著他調侃自己,臉上到底是繃不住了,笑了出來。
這樣無傷大雅的鬧了一下,氣氛倒顯得格外輕鬆起來,幾個人隨意的閒話著,晚會上的歡聲笑語漸漸的便跟他們隔了距離似的。幾個人一塊兒望著貴賓席去,丹丹顯然經過仔細考量的,他們的座位全都挨在一塊兒
待坐下來,甘文博卻不知在看些什麼,柳巧巧推了他一下,他才笑了笑,說,“江思遠那老小子,待會兒不讓他狠狠的出點兒血都不成。”
“說不好。”浮生輕輕晃著手裡的杯子,只是聳了聳鼻子嗅著,並不喝下去,“他的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姑姑現在矜貴著呢,他自然得一切以老婆孩子為大。”
他說著,不由得一笑。許是習慣使然,這聲“姑父”是如何也喊不出來的,好在姑姑與他也並不介意。倒是七七,回回看見江思遠,都必是要中規中矩的喊上一聲姑父,光是想想便覺得有趣。
“你是說他呢,還是說你自個兒呢?”韓君墨狀似無意的問道,旁邊是柳巧巧毫不掩飾的笑聲。
“君墨,你可不要搞錯,你當這是什麼丟人的事兒呢?”浮生“嗤”了一聲,“我可聞到一股酸味兒了,有人吃不著葡萄想說葡萄酸。”
韓君墨並不理會他,由著浮生自討沒趣。
“得,今兒文清不在,她如果在,你一準兒得吃癟。”浮生微笑著說。
韓君墨“嗯”了一聲,點頭表示同意,“律師的一張嘴。”
聽他這樣說,溫浮生倒微微有些驚訝的樣子,挑了一下眉,無聲的笑。
甘文博在旁邊輕輕的撓了一下眉,臉上仍是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柳巧巧看看他,又看看甘文博,低聲問了句,“瓜瓜跟曼生,倆人怎麼回事?”
“傳說中的青梅竹馬。”甘文博笑著,心知她有意轉移話題,索性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浮生倒不說什麼,韓君墨見他把杯子放下,臉上雖是帶著笑,卻已經不若剛才那般明朗。
溫浮生不待見童瓜瓜,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比起他們這一撥人,瓜瓜倒是跟席家老大走的更近些。
想到席家,韓君墨眯了一下眼睛。
身後有人叫了一聲“韓副市”,韓君墨回頭,見是宣傳部的一些老朋友,忙微笑著站起來與之應酬寒暄。來人端著杯子,伸手,指著韓君墨的酒杯。
韓君墨笑笑,也不多說什麼,一杯香檳爽快的入了肚。
旁邊有人跟著過來遞煙,浮生擺手,笑道:“戒了,戒了。”
甘文博則擺手示意自己不抽菸。
韓君墨倒是接過來了,卻沒有立即點上,只是擱在桌上。侍應過來給他們換了酒杯,工作人員過來,告訴韓君墨,待會兒開場的時候致辭,順序有所調動,希望他不要介意。他點著頭,說知道了。
現場樂隊的伴奏聲悠揚動聽,突然的,調子輕鬆歡快起來。
人群中有人說“童小姐來了”,順著眾人的目光看過去,童丹丹身著米色挺領的中式襯衣,配著白色的小腳褲,身材高挑,打扮幹練,清雅脫俗又不失簡約大方。
她顰顰婷婷又淺笑盈盈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顯得十分出眾。
這些年,童丹丹為了籌募善款,沒少吃苦頭,起先自然是四處碰壁,也虧得身邊的親友給些照拂。
情況好些,她又親自到各地去調查瞭解,力爭了解每一項善款的使用情況,這才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端莊善良的性子,使得她人緣極好,便連那些要求苛刻的管家太太、名門夫人,對她也是讚譽有加。
童丹丹雙手合十,不停地對現場的賓客說著感謝的話,走到幾位長輩那桌時,停下來,一一擁抱過去。
“我兩個妹妹都不錯吧?”甘文博抿著香檳,隨意的問著,挑眉看看溫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