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甘文清微微抿了一口,一邊與父母親閒話,一邊在心裡迅速的計較起來。再聯想前一天與哥哥含糊不清的對話,便知道,邢朗這回登門,怕是沒那麼簡單。
這樣想著,鞠阿姨已經過來喊大家去餐廳吃飯,甘文清心說“壞了”,看情形,這一時半會兒的,邢朗還走不了,而且,看這桌上的菜色,快趕上年夜飯了。合著,她現在是孤家寡人的被他們給算計了。
“五哥,我有事情要向你請教。”甘文清一下子站起來,“咱們出去說吧。”
“哎喲,這孩子,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吃完飯再說。”甘夫人笑眯眯的,情緒很好。
邢朗眼中含笑,看著甘文清。
甘文清心虛,避開了他的視線,接著便聽到他彬彬有禮的跟父母親致歉。
一屋子的人都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甘握瑜不動聲色,抬手搔了搔頭皮,對妻子笑著說:“這孩子事業心重——我還真有點兒餓了,咱們先吃。”
邢朗不動聲色的看著甘父甘母走進餐廳,一轉臉,又看見甘文清的表情有些不自在,臉上的笑意便不自覺的綻開來。
“小白眼兒狼,是有什麼事情要向我請教呢。”邢朗柔和的笑著,眼神示意,現在是她有事情要向他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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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身為女子的我們的節日,願同為女子的你我,節日快樂,每一天都要幸福。
☆、【02】你說可人如玉,與子偕臧 4
什麼小白眼兒狼黑眼兒狼的,甘文清有些發怔,她回頭,往餐廳的方向看了一眼,說:“我們出去吧。”
邢朗看著甘文清笑,甘文清抿了一下嘴,轉身往外走,腦子在飛快的轉著。邢朗忍著笑,緊走兩步跟在她身後。
他從背後看她,她抱著手臂,腳步很穩,若細看,便能察覺到那麼一絲的不自然。
夜風忽盛,月色溶溶,路邊是粗大的榕樹,長長的樹枝斜斜的伸向空中,交錯到一起,路燈透過枝杈的縫隙漏下來,顯得光線幽幽的。
甘文清起先還有些不自在,踩在這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卻讓她想起了一條青石板路。她低頭踮了一下腳尖,步子也慢了下來。
她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
邢朗見她有些走神,也跟著沉默。他記不起,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出現自己視線中時,已經是一副滿腹心事的模樣,跟他記憶裡的甘文清,再也無法重疊……或許,嚴格說,從前的她,根本不曾在他心裡留下半點痕跡。
他忽的想起,那一年,她在他的生日宴席上,眼淚橫了一臉。他記得她那時的表情,動怒的,受傷的……她那時化了與她年齡不符的濃妝,白生生的臉被她的眼淚弄的五顏六色的狼狽。他看著她一瘸一瘸的背影,生怕會出什麼事情,便追了出去。
她細白的手指指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邢朗,我會叫你後悔的。
他見她當時聲嘶力竭的模樣,也有些發怔,還有些反感。最後他說,文清,對不起,你還小……她並不曾等他說完,便跑開了。事實上,他僅僅比她大兩歲,那時候他覺得,她還是個驕縱任性的孩子,這樣的女子,現在不會,將來更不會,成為他動心的物件。
可世上的事情,哪那麼說的準呢。
“文清。”
文清回神,她看了邢朗一眼,這才發覺兩人的距離過於近了,下意識的便想往後退一步,邢朗看出她的想法,主動往旁邊落了一步。
她看見他的動作,咬了一邊的唇,倒有些過意不去,接下來的話也險些說不出口。她等氣息稍稍穩了些,望著邢朗,然後說:“五哥,我想,我們之間有誤會。”
此時,兩人之間隔開了距離,兩個人的影子都被幽幽的光線拉的分外長,黑色的影子印在白色的小道上,連這聲音都顯得有些飄渺起來。
……
“兩個孩子,沒事兒吧……”甘夫人有些擔心。
“沒事,讓他們聊聊。”甘握瑜往杯子裡添了些酒,想想,又搖了搖頭。
前幾日,邢朗突然登門,十分認真的對他們說:“甘叔叔,甘阿姨,我想娶文清。”
不是不驚訝的。
也不是不生氣的。
☆、【02】你說可人如玉,與子偕臧 5
甘握瑜很想回他一句“不準”,到底是沒有說出口。平心而論,邢朗有什麼錯兒呢。
嚴佩蓉抬眼看丈夫,他負著手,在餐廳裡踱著步子。她知道,丈夫嘴裡說讓孩子們聊聊,心裡想必沒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