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回來,羅什怎可能再放你走,再受十年的煎熬……”
“艾晴,你打在自己身上的一鞭,讓羅什幡然醒悟。你連痛都願意與我共擔,有勇氣與我共渡風雨,羅什就沒有膽承認對你二十年的情麼?羅什一味自責破戒,自責無法成為一代宗師大化眾生,卻忘了你受的苦更甚。你在羅什最艱難的時候回來,昨夜那般屈辱你仍以清白之軀交付。艾晴,你對羅什的情,羅什怎忍你再受折磨?這十年又十年的刻骨相思,無論如何羅什不願再嘗。就算能成為大宗師,就算修行到最高,得涅槃入無色界,沒有你,便只是離魂的軀殼,有何樂趣而言?”
他離開我的肩頭,為我抹去淚,捧著我的頭,神情異常堅定:“得你相伴,羅什甘入最深重的無間地獄。”
“別忘了,我們一起……”
右手十指交纏,我們抱在一起親吻,不停為對方吻去淚水,卻引出更多的淚。沒有再多的十年可浪費了,我們,從現在開始,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不知哭了多久,他突然放開我,捧著頭呻吟。
“怎麼了?”
“繞心二十年的結解開,居然會頭疼……”
我破泣而笑:“那是因為喝酒的緣故。”拿起櫃子上的碗,“這是解酒湯,本來早點喝了就沒事了。”
真相是什麼
羅什詫異地盯著我手上的吉列剃鬚刀。那是我跟宿舍同學逛街時,看她們買給男朋友當禮物,我一心動也買了。以為沒機會給他,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再相見。本來應該還配有刮鬍水什麼的,可是怕受輻射,就沒帶來了。
他當然不會用,我讓他坐下,用毛巾蘸著熱水捂住下巴,等鬍鬚根部泡軟了,叮囑他仰頭不要動,用剃鬚刀輕輕滑過下巴。為了學這門技術,我還特意在試驗基地討教過男研究員。他的眼直直看我,深潭裡印出我的倒影,不禁有些心跳加速。他臉上的肌膚有種特別的滑膩,每滑過一次,都讓我心神盪漾。怕手下不留意傷到他,趕緊收心,為他清理乾淨。
刮過鬍鬚的他,臉上異常乾淨清爽。正沉迷在他如神詆般的丰姿中,突然肚子不爭氣地叫了。已經下午三點,從昨晚到現在就沒吃過任何東西。正有些尷尬,被他牽起手,溫柔地淺笑:“我們吃飯罷……”
我們對坐著吃,已經冷了的湯和肉,卻是滿口的香。我一邊吃著一邊偷眼看他,對視上他的眼,傻傻一笑。他也是笑容漫溢,十年歲月,眼角和額頭刻下的痕跡在笑容下尤其明顯,好想為他抹去那些淺淺的皺紋。不願再用自己短短的幾個月去經歷他的十年,這次,就讓我們一起慢慢變老吧。
“還疼麼?”吃完飯後,他輕柔地撫摸我背上打過一鞭的地方,痛惜地問。我搖頭,如果自己不挨這一鞭,他恐怕也無法那麼快從心結中走出。所以,再疼,也是值得。
他面色酡紅,低頭呢喃著:“能讓羅什看看麼?”
我一愣,隨即臉也發燙了,心裡卻有絲異樣的感覺。猶豫了一會,看他仍定定地注視我,轉身在地毯上盤腿坐下。撩開長髮,將衣服褪到腰部。
他坐在我身後,看了許久沒有出聲。這樣露出肌膚在他面前,我比昨夜還緊張,侷促地想把衣服穿回,卻被他輕輕擋住。
背脊滑過一片涼,是他的手,柔柔地撫摸鞭打過的那道痕。然後,一個溫暖溼潤的吻貼在上面,從鞭痕的頭端,一直吻到末端,引得我身體陣陣顫抖。
“艾晴……”他的吻貼在了耳後,魅人的聲音低低入耳,“羅什不會讓你再受傷了。”
空氣中流淌著莫明的情愫,我的神經緊繃,鼻尖滲出細汗。
房門突然被開啟,我嚇了一跳,急忙將衣服穿上。都忘了這裡是我們的牢籠,隨時會有人進來。正懊惱間,羅什身影一晃,已經擋在了我面前。
一直看守我們的那個氐人探進腦袋:“法師,呂將軍有請。”
呂光並沒有說要連我一起見,可是擔心羅什,我還是跟去了。仍舊是昨天的大殿,他身邊還是那群不爭氣的子侄們。
“法師,昨夜滋味如何啊?犬子可是親眼見得法師享受之極呢。”呂光粗獷地大笑,看起來心情不錯,“這人若無法享受銷魂一刻,念再多的佛,有何意趣?若無呂某推波助瀾,法師此生怕都不得嘗此滋味呢。”
其實來見呂光就有心理準備他會說羞辱人的話,可是親耳聽到,還是跟吃了蒼蠅一樣噁心。我偷眼看羅什,見他面色有些發白,卻昂著頭一聲不吭。暗自憋住氣,誰叫我們是弱勢群體。
呂光對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