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陳辜夏級別的人才會有的修養,練過武的年輕人,脾氣多半都要比一般人暴躁。爭勇鬥狠,不易服輸,就算真是性情平和,如同靈靜爸爸葉涵那種天性溫吞的人,其實骨子裡也都有一股地傲氣,現在都還沒擺出要打人要幹嘛的架勢,對方首先笑著說自己害怕,他們哪裡見過這樣的情況的。
不過自從一年半以前的那次比武,家明這人性格惡劣、毫無羞恥心也算是武術社中公認地事情,微微一愣。眾人眼中露出不屑的神情。呂放正要說話,原本在教室前方的東方婉已經跑了過來:“呂放!你又要到我們班來搞什麼事?”
呂家與東方家地關係算不上好,因此呂放與東方婉這些同齡人之間也多半有些不待見對方。除了東方路向來表現謙和、也沒什麼人敢去惹,其餘少年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摩擦。因此上次呂放帶著人過來下戰書。東方婉立刻就跑了出來,這一次眼見呂放又找上來,雖然在她的認知中呂放多半鬥不過這個稀奇古怪的顧家明,但上次的樑子是她出來架的,打過那場比賽之後,應該雙方都不計較才是,呂放無緣無故地找過來,擺明就是不給她面子,此時一番考慮,我們的班長同學又熱血上湧地跑了出來。
“搞事?我哪裡有搞事了?”呂放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我現在這麼友好地叫家明同學出去一趟而已,又沒說要打他!”
“他已經說了不出去。你們這麼多人進來我們班幹嘛,出去,不然我把你們名字全記下來,明天拿給老師和學生會處理。”
“我們什麼都沒幹,你記就記啊。”呂放攤了攤手,“黃柄翔已經被雙規了,黃家現在整棵大樹都倒了,東方婉,你還是關心一下那個看起來快要死了的黃浩兵吧,你護著這種膽小鬼算什麼回事……顧家明,你永遠就只知道弄些亂七八糟的卑鄙手段和躲在女人後面嗎?出來說句話都不……呃……你……”
說得正起勁的話音噶然而止,呂放望著從座位上站起來的薰,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因為少女已經再次將冰冷地目光望在了他的臉上,然後,輕聲地開了口。
“顧君說他不想跟你說話。”她輕輕柔柔、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跟你出去可以嗎?”
空氣在霎時間凝固了。
後方的人,大半都在上次地事件中被薰教訓過,眾人一時間有些口乾舌燥,卻也有幾個人下意識地望向了那名黑瘦的外國少年,果然,這人帶著一抹玩世不恭地笑意走了出來,直接站在了薰的面前,隨後有些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的身材:“顧君?日本人?我過來參觀,聽他們說起有一個日本的女學生很厲害,就是你嗎?真漂亮啊,看不出是個很厲害的女孩子呢……”
這少年黑黑瘦瘦,但身材卻是看得出的結實,樣子在中國的審美觀上是無論如何稱不上帥的,目光卻實在放肆得近乎貪婪,彷彿首先就要用目光將眼前的少女強姦一百遍一般。薰只是站在那兒,冷冷地盯著他,頓了一頓,見少女不回答,那少年笑道:“日本人,不知道學的是什麼,屬於哪個家族呢?船越?柳生?宮本?齋藤?我和師傅去年曾經去過日本,挑戰了幾個著名的空手道宗師,和道流、剛柔流,也挑戰過香取神道流和天然理心流的一些高手,你們日本的武術很弱。但比中國軟綿綿地功夫要好一些……”
他說到這裡,後方呂放等人也有些變了臉色,中國是世界武術的聖地。但如果要批判,也總會有人說中國功夫花俏有餘,實戰不足,對於全都講究硬砸硬打的泰拳來說,對中國拳法有這樣地印象就更是尋常,但在全在中國人的地方說出來,就未免太過囂張。那少年倒彷彿沒有察覺到這一點,笑著說道:“我很喜歡你,既然他們說你很厲害,大家年齡也差不多。我想跟你打一次。”
能夠明顯感受到少年身上的殺氣,薰盯著他,還沒有說話,另外又有一個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你們這麼多人幹什麼?”出現在門口的,是有些疑惑的東方路。呂放等人一回頭:“呵呵。沒事,只是……阿姆雷想要跟月池同學來一場比武,呵呵……”
東方路性情相對平和。但當了三年學生會長,有著相當的威信,此時走了進來,微一皺眉:“我們學校允許這樣的打架嗎?何況是男人打女人……阿姆雷同學,很抱歉,我們學校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學校之中類似調解賽之類的私鬥本來是有,只是當然不可以明目張膽地亂說,見他表了態,這邊地東方婉態度又相當強勢,想來今天找不了顧家明麻煩。呂放說了幾句廢話,笑著與眾人出去。那名叫阿姆雷的泰國少年也是一笑,口頭上對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