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哀婉的笑了起來:“白sè的‘素’,過往的‘昔’……”
“白sè的‘素’,過往的‘昔’……”白朔的喉嚨裡發出喘息的笑聲:“真是好名字。”
彎下腰,她親wěn了一下白朔的額頭,低聲的說道:“對不起,你死了,我真的很傷心。”
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她的身影已經虛幻得即將看不見了,背對著白朔,她摘下了自己的琥珀耳墜,將它扔到半空中,任由它化作碎裂消散的光。
“這個世界就作為你的陪葬吧。”
她背對著白朔,聲音顫抖了一下,像是在哭,眼角滲透出溼潤的痕跡。
她捂著自己的嘴chun,努力的不讓聲音哽咽得不像話,眼角無聲的流淚,用一如既往的輕柔聲音低語:“永別了,父親……”
“……還有,我愛你。”她回眸輕笑,純淨的笑容映襯的連眼角的淚水都像是消失掉了。
就這樣,恍若死水中jidàng起的漣漪,她的身影再次模糊。
最後,徹底的消失了。
那一瞬間,停滯的時光再次奔流前進,所有的一切恢復了正常,像是一切都結束了。
“剛才……怎麼回事?”離梟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四周毀滅消散後的衰敗景象,腦中的記憶模組再次開始自檢,最後疑huo的低語:“有兩分鐘的記憶,被截掉了……”
在海風的腥氣中,他忽然嗅到了衰敗的氣息,緩緩的轉身,結果看到渾身滲出漆黑sè汗液的白朔,眼角抽搐了起來:“臥槽,洗精伐髓!難道你功力大進了?”
白朔如果有力氣的話,真的很想用切身行動讓這個該死的烏鴉嘴把鳥嘴合上……
而現在,他就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努力的睜開眼睛,看著彷彿在晃動的天空,最後虛弱的低聲笑起來:“這不是功力大進,這是……”
他深吸了口氣,說出那個絕望的詞語:“天人五衰啊……”
衣服垢穢、頭上華萎、腋下流汗、身體臭穢、不樂本座……
這就是風素昔饋贈給白朔的死亡,對於自己代表著死亡的徵兆:天人五衰。
對於神秘側的半神,在沒有比這種徵兆更可怕的東西了,就像是癌症對於普通人來說,無藥可醫的徵兆。
代表著天命的終結,存在的徹底毀滅,從現實和因果等無數條軌跡上將一個人接下來的時光徹底抹掉的詛咒。
一旦出現,那就再也無法挽回,哪怕是天人也將在註定的衰滅中死去……
也就是說,大限到來!
“天人……五衰?”
離梟低下頭,似乎是在檢索資料庫,呆滯在原地,忽然嘴裡忍不住爆出粗口:“草!”
他的表情抽搐著,忍不住後退了兩步,看著枯朽的白朔,眼眶跳動得像是要將眼球擠出來一樣。
“你……要死了?”
白朔就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無奈的笑著,看著視野中晃動的天穹,覺得越來越昏暗。
亞特蘭蒂斯在
o瀾不定的海面上緩緩旋轉著,令白朔的視野也隨之晃動著。
傾聽著海浪的聲音,白朔忽然覺得,自己這一次,真的是造了一條好船呢。
六道境界在以令他不可置信的速度崩碎,當龐大的結界徹底坍塌的時候,就是他即將死去之時。
出乎預料的,他連恨意都提不起來,只剩下一絲無奈的悵然。
他只是看著沉默的天空,忽然覺得自己真他媽冤枉。
除了靜默以外,我明明守身如玉的好吧?!……好吧,奧托利亞那裡不算……
可是我當初也就只跟女媧親了一下來著,就算是一發入孕也要先推倒才行啊?難道我已經達到‘親誰誰懷孕’的地步了?
沒道理啊……自己無辜死了。
雖然,他能夠感覺到風素昔真的是和自己有著血緣的關係,但是……這莫名其妙的女兒是怎麼出來的啊?
明明才兩三個月而已,為毛就能長這麼大呢?而且……就算是我真的負心薄倖……也不要這麼恨我吧?
無辜死了,真的是無辜死了……
“女兒……麼?”他低吟著,手指拈著那一支枯萎的花,似乎能夠嗅到早已經飄散的香。
他忽然想起那個自己離開之前,始終擁抱著自己的銀髮女人。
風素昔說:“她等了你一生。”
他的頭又開始疼了,自己看來真的變成人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