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再無兄弟!
而異變卻也就在顧墨塵認為勝券在握,就將要連傘帶人將劍晨劈成兩半時來臨。
對於千鋒的熟悉,劍晨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他又怎麼會不清楚就算是因逐風劍而進化了的千鋒,即使張開天紋血傘也無法擋住缺月琉光的一刀?
可他還是撐開了傘,因為他要引顧墨塵做一件事。
陷入瘋狂中的顧墨塵實在很好被他引導,而劍晨想要讓顧墨塵做的事,就是要讓他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到將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到缺月琉光內!
所有的力量自然也包括他親近掌握的那地心青火之力,在缺月琉光刀身上青焰大盛時,與之相對的,卻是顧墨塵的護身氣勁極為黯淡。
顧墨塵本就沒想過防守,他所有的力量本就用來進攻,而這,就是劍晨一直在等的事情,甚至連那天紋血傘脆弱不堪的嘶鳴也在他的計算之內。
刷!
異變陡生。
顧墨塵只覺眼前血光一花,而他握刀怒劈的手臂卻在這一花時猛得一輕,緊接著又是一痛。
天紋血傘竟然……
竟然像是被大風颳過,傘面與傘骨猛然翻轉,剎那間便將顧墨塵那一整條右臂與缺月琉光都包裹在內不說,傘面四周十六根傘骨尖銳的前端更反向直接刺破手臂上的皮肉生生倒勾在了血肉裡,將天紋血傘與顧墨塵的右臂牢牢卡住。
從遠處看,天紋血傘就像是一株巨大無比的含羞草,被顧墨塵輕輕一碰,立時便將花瓣猛然收縮,只是在收縮時卻將他的手臂也一同包裹在內。
這就是劍晨要做的!
他在引顧墨塵使出全力,目的就是要將對方體內所有的地心青火之力全部灌入缺月琉光中,隨即再來個**,將那條右臂連同缺月琉光全都封入傘中,這樣一來,便等於將地心青火封印在了傘內!
天紋血傘反轉的傘面猛然膨脹,那血色的傘面竟透露出青幽之色,想來內裡的地心青火受到玄冥訣的刺激正在暴走,可卻被雖薄但很堅韌的真銀傘面牢牢鎖住,任其左衝右突仍無法突破。
“你幹了什麼?!”
突遭異變,顧墨塵的面色一厲,地心青火現下已是他最大的憑藉,當然不容有失,當即怒喝一聲,顧不得去管劍晨,先將地心青火收回體內再說。
哪曾想才一發力,他的面色頓時一僵。
受經脈所引,早已與他溶為一體的地心青火調動起來如臂使指,心念才動,那渾厚的地心青火內力立時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就要從缺月琉光上,從他的手臂上疾速回縮,可這回縮只是才動,陡然竟像是一頭撞上了銅牆鐵壁一般,又被反彈而回,倒弄得他右臂經脈一陣腫脹發痛。
這時才發覺,原來那天紋血傘倒刺入他手臂的那十六根傘骨尖端並不僅僅只是為了固定傘與臂,竟然還是一個牢籠!
關押地心青火的牢籠!
在感知中,顧墨塵驚然發現那十六根傘骨圍著他的上臂繞了一圈,每一根傘骨上竟都在散發著血腥暴虐的氣息,這股氣息他絕不陌生,正是劍晨那玄冥之三的氣息!
地心青火的特性是隔絕,照理說即使是玄冥訣,它也能將之隔離開來,而事實上顧墨塵的地心青火內力也正在做著這件事。
當發覺自己回縮的路線上有異種真氣存在時,地心青火已經自發而為的在發揮著自己隔絕的特性,一波一波的將那血腥暴虐之氣隔絕開。
可劍晨的內息何其悠長,附在十六根傘骨上的血腥氣息更是源源不斷,地心青火才隔絕一波,還未等它移動半步,另一股更強的血腥氣息又附著在傘骨之上,令其疲於奔命而無計可施。
這情形就像是劍晨用一張滿是孔洞的魚網跑去小河邊舀水,按常識來說本該一無所獲受人嘲笑才是,可那張魚網裡卻偏偏盛滿了滿滿一網的河水。
眨眼功夫,顧墨塵已經調動地心青火之力衝撞了三次,可三次都無功而返,那十六根傘骨在他手臂上彷彿十六根擎天之柱,堅實地將地心青火牢牢控住,一絲一毫也別想越雷池半步。
“這就是你想做的?可笑!”
三次之後,顧墨塵的神情也變了三變,從最初的驚詫到第二次的憤怒,而第三次,雖然地心青火仍被彈回,可他那憤怒的臉龐竟然再變,變成一抹不屑的獰笑。
三次的試探,玄冥訣果然很強,或者說劍晨果然夠強,氣息之綿延悠長令顧墨塵自嘆不如,每一次撞擊,那十六根傘骨為了防住地心青火,都會變得更強一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