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有私心,更何況在聯盟之前,本也不算一片詳和的各派劍門!
只是現下,這一切都與舒雪煊無關,他只是在看著劍晨,片刻也不敢移開視線。
他看著劍晨的原因,不是因為這人的兇悍狠辣,而是……
呲————!
上一箭的餘威仍在肆虐,劍晨的身前,又有同樣恐怖如斯的黑芒在匯聚。
他竟然冷血如斯!
一箭十餘人,那是十來條活生生的性命,不是豬,不是狗,不是任何一種飛禽走獸!
可這,似乎並不能對劍晨的心境有著任何影響,他只是在忠實地執行著自己先前發出的警告。
要麼滾,要麼死!
沒有半點回旋的餘地!
透過黑芒,舒雪煊直視著劍晨那冰冷無情的目光,這令他心下一顫,從未下過蜀山的他,何曾在同門身上見過如此目光。
這不是人的目光!
他心下的顫抖越加劇烈,恍然間,與他直視的已不再是個人,而是陰狠冷血的毒蛇,正吞吐著腥血的信子,衝著他露出了幽光赫赫的劇毒獠牙!
“蜀山所屬,隨我……”
舒雪煊無法再繼續與劍晨對視下去,心中萬般不願,可大腦卻忠實地向聲帶發出了嘶啞的命令:
“……走!”
刷——!
蜀山七劍其餘六人離舒雪煊只差一步的距離,可是這一步之遙竟有若天澗鴻溝,令他們無法再寸進一步。
遲雪禹愕然地望向大師兄,這個往日裡老成持重,卻永遠不缺血性的大師兄,不敢相信,從他的口中竟然聽到了這樣的命令。
走?
那是好聽的說法,其實,舒雪煊這道命令,若放在劍晨口中,那就是……滾!
天下聞名,令無數人高山仰止的蜀山劍派,竟然會有一日被人以力相逼,滾?他們蜀山劍派,要滾?
“大師兄!”
遲雪禹的聲音也已嘶啞,他的劍尖低垂著,幻化出朵朵劍花,卻是手臂抑制不住地在顫抖。
“劍晨,莫師伯的仇,我蜀山一定會報!”
舒雪煊沒有理會遲雪禹的撕心裂肺,他拼盡全力,最後深望了一眼劍晨,以及那令他終生不能忘的恐怖黑芒,猛然轉身。
“走。”
他一一掃過自己的六個師弟,決然道:“苦修十載,報仇,血恥!”
遲雪禹陡然僵住,舒雪煊卻已自他身前走過,走得決絕,卻看不出一絲怯懦。
在這一瞬間,遲雪禹突然閉上了嘴。
他的大師兄沒有害怕,沒有畏戰,他,真就是那麼想的,苦修,報仇。
於是,遲雪禹也轉身,隨著其他五個師兄弟一道,跟在舒雪煊身後,昂首闊步而去。
舒雪煊不忍同門無辜喪命在劍晨箭下,他的血氣不是死戰不退,而是越戰越勇,打不過,修煉,再打不過,再修煉,只要有一條命在,只要不死!
“你們……”
遊弘致眼神中有著慌亂,蜀山七劍是在場中除他之外,斷劍聯盟的最強戰力,他們這一走,餘下這些後輩弟子,還怎麼對抗劍晨?
可是,他也只能說出這兩字而已。
蜀山七劍沒有再去看他一眼,令遊弘致住口的,是一抹冰冷殺機。
嘶——!
蜀山七劍走了,劍晨那威勢赫赫的黑箭略微有些偏移,箭尖所指,卻變成了他,遊弘致。
“你,你……”
遊弘致驚然倒退,此刻才突然生出後悔來,若不是他剛才的怯戰而退,又何至於現下獨面劍晨恐怖一箭。
我是不是……也該走?
心中已怯,可是他畢竟是一派之掌,雖然早無稱雄爭霸之心,但卻也知,若他這一退,丟的不光是他自己的臉,而是整個崆峒派!
江湖中人行走於世,最在乎的便是一張麵皮,暗地裡無論怎樣都好,明面上,卻都是一副義氣當先,勇字當字的模樣。
身為一派掌門的遊弘致,萬萬做不到如蜀山七劍那般視臉面如無物,掌門,也是有著掌門的驕傲。
他若這一走,恐怕從此往後,崆峒派便將成為天下武林中的一大笑柄!
可是,不走又能怎麼樣?
死戰麼?
遊弘致緊咬著嘴唇,活了數十年,人近古稀時,他卻在第一次,面臨著生命與臉面的糾結。
嘶——!
然而劍晨明顯並不想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