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酒罈落地,經這四五十道酒箭的消耗,壇中酒水已然不多,而步雲也在緊緊盯著酒罈飛去的方向,待得落了地,他撫掌大笑道:
“哈哈哈,真是痛快,這麼多兄弟共飲一堂實乃人生一大快事,只是還有位兄弟,你怎麼……不喝?”
一道酒箭大抵也就是一碗酒的量,對在場這些漢子而言,才一碗而已,就是酒量最淺的也遠不到喝醉的地步,步雲當然還很清醒,所以他還很清醒地記得,在場還有一個人沒喝。
那個隱於黑暗中一直不曾現身的人!
“哼!”
話音落下,黑暗中不知隱身在哪裡的蛇七悠然現身,步雲口中所說的兄弟自然是在說他。
“誰說我不喝?”
蛇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自顧自走到那酒罈面前,手腕一翻,竟不知從何處找來一隻海碗,施施然俯下身去,彎腰從那已變得淺了許多的酒罈中舀出一碗酒,咕咚咕咚,慢騰騰極為仔細地灌入腹中。
咣噹!
末了海碗隨手一拋,最後一口酒嚥下,蛇七卻閉上了雙目,彷彿凝神內視一般入定不動,就在步雲正要心生疑惑時又睜開了雙眼,衝雷虎那邊看了看,這才一言不發又隱入黑暗中。
“哎呦,管爺您看,大傢伙多給您面子!”
蛇七剛才的異狀到底還是在步雲心中留下了一道陰影,本著慎重的態度,他正準備也如蛇七一般凝神內視,卻在這時那討厭的李灰突然又開了口。
還在拍馬屁!
步雲狠狠瞪了他一眼,以往對這李灰的好印象以及方才替他解圍的感激頓時不再,再讓他說下去,五聖總壇的顏面何存?
於是冷冷地怒吼道:
“給我滾回來!”
李灰一聽,嚇得直縮脖子,深知步雲脾性的他自然聽得出那話中的怒火中燒之間,當即不敢再多說,衝管平吐了吐舌頭,躡手躡腳地跑回自家隊中,少不得又受其他五聖弟子暗地使拌子的排擠。
“步大統領忒是小氣了些,俺與這小兄弟相談甚歡,你著急叫他回去幹什麼。”
管平衝那怒目而視的步雲翻了個白眼,聳著肩道:“罷了罷了,俺喝酒的心情都被你攪得沒了,你們繼續作那木頭人吧,俺可得好好去睡上一覺!”
說著他還打了個誇張的哈欠,伸著懶腰轉過身時,卻與雷虎交換了個意味不明的眼神。
“哼!”
步雲氣得肺都快炸了,心道李灰那小子一力盡在拍你馬屁,你當然相談甚歡!
不過見管平不再鬧事,他也省得多生枝節,倒也不再開口,由得他去了,一聲冷哼過後也豁然轉身,專心志致地看向那火光仍在隱現無常的小屋。
經此一岔,步雲卻忘了之前蛇七的異狀,也忘了自己本想凝神內視體內的念頭……
小屋裡,木陽澤催發木汐子殘餘不多的極陽內力,順利將花想蓉體內的鳳凰內力逼迫成實質激射而出,眼見那迷你鳳凰再度攻到,木陽澤雙目一凝,陡然加大了內力的輸出,同一時間,木汐子俏面含煞,微張檀口,一道凝如實質的火熱利劍突兀而出,正正刺中那迷你鳳凰大張的喙口。
嚓!
一聲輕響如裂破帛,那迷你鳳凰沒有絲毫意外,第九次葬身於木汐子的殛烈內力之下。
“呼!”
消滅了鳳凰代表著這此治療也即大功告成,木陽澤長鬆一口氣,木汐子早已經失去了自主催發內力的能力,這幾次治療全靠他在背後以渾厚內力支撐,只是他的內力遠不如木汐子那偶然修煉而成的極陽內力灼熱,是以為了調動木汐子本身的殘餘內力,他也是下了死力。
好歹治療成功,將自身內力至少輸了一半到木汐子體內的他神情疲憊,正要將自己的內力收回,異變卻在這時突然而至!
兩枚銀針一左一右,就在他內力將收未收之際,突然扎中他手腕處陽池穴上!
陽池乃手少陽三焦經脈中一處重要穴道,也是他催發自身內力輸入木汐子體內的主通道,這兩枚銀針突然紮下,木陽澤立時頓覺氣機一滯,幾乎令他與自己輸入木汐子體內的內力斷了聯絡!
那可是他的一半內力總量!
苗疆的五聖總壇乃是由西域這處的正宗總壇分離而來,兩者之間自有著莫大的關聯,是以兩者其實都一樣,雖修煉武功,但真正的殺著還是在那無形無相的蠱毒之術上,若單以武功而論卻是差了不少。
身為五聖總壇的總壇主,木陽澤也有著宗師的境界,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