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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接收到他幽深的眼神後,立時指著他的衣袖,聲音輕的彷彿能被風吹散:“那個,夫子,你袖子髒了。。。。。。”好像是她吐得穢物,在白衣上尤為醒目。

公儀疏嵐抬袖一看,眸光更冷了。

慕聽筠欲哭無淚,已經不敢看他的眼神了。公儀疏嵐袖內的拳頭握了又松,冷聲道:“快回去。”說罷,他先舉步。

慕聽筠忙小跑著跟上,走著走著發覺是去學舍的路。

將要到學舍,公儀疏嵐停住,側過身子,意思讓她自己過去。

她走了兩步,腦子一抽說:“我餓了。”

剛說完,她就後悔了,捂著嘴巴衝他彎了彎眼睛,小跑著進了門。

公儀疏嵐靜立一會兒,又抬袖看了看,薄唇抿起。

而後慕聽筠再未見過公儀疏嵐,進書日一結束,她就迫不及待回寧國公府,在褚玉居飽食一頓後,回蓁姝閣的拔步床上打滾。

墨蕪將要洗的衣服送去浣衣房,青雉就在屋裡陪她。她在床上滾了兩圈,就伏著不動了,心中百轉千回。

總是這麼怕他也不是個事兒,他還不知道要在豫承書院授學多久,並且他們還是鄰居。她秀氣的眉毛皺的緊緊的,忽然想起,她前世看過一本書,若要克服害怕感,就要直面害怕,愈是害怕,愈要與它在一起。

她雙肘抵床直起上半身,側臉對青雉道:“青雉,我問你一個問題。”

“姑娘您說。”青雉正百無聊賴的扯桌布流蘇穗子,聞言立馬端正坐著看向她。

“假如有一個人,嗯。。。就比如我,以前遇到過一個人,無意間讓我倒黴了,可是他並不知道,後來在遇到這個人,我是不是應該忘記以前的事情,好好相處,畢竟,他以前也是無心之失。”慕聽筠說出方才的想法,意圖得到肯定。

然,青雉抓了抓梳起的辮髮,認真回她:“可是根據奴婢師傅教奴婢的,姑娘您應該遠離那個讓您倒黴的人才是,您想想,他既然以前就讓您倒黴過,難保以後不會再害著您,再來個無心之失。這叫、這叫緣分天定?”她苦思冥想起來。

慕聽筠眨眨眼睛,雖然‘緣分天定’這四個字不知與這事兒有何關係,但青雉這話,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啊。

晨醒,慕聽筠心裡有事,一夜未睡踏實,迷迷糊糊睜眼幾次,等室內大亮後,她搖起床頭的銅鈴,習嬤嬤很快進來了。

“姑娘今日醒的這般早。”

“我有事要跟娘說。習嬤嬤,我去娘那兒吃朝食,不用準備了。”她一邊打著呵欠,一邊伸胳膊配合習嬤嬤給她更衣。

梳洗完,她晃了晃不甚清醒的小腦袋,慢騰騰朝褚玉居走去。

寧國公夫人也已經醒了,她早十來年前就不讓寧國公妾室過來請安,每日起得就晚些。她聽見朝霧稟報後笑了笑說:“我的兜兒剛回來居然起的那麼早,文嬤嬤今日的太陽是從哪兒升起的?”

“夫人又說笑了。”文嬤嬤給她梳髮,聞言也笑開了。

慕聽筠‘啪嗒啪嗒’跑進來,“娘,娘,孩兒有事要跟您說。”

寧國公夫人一臉‘我就知道’,起身迎她,等她撞進懷裡後,才摸了摸她平整的髮髻,問她:“可是又惹了什麼禍事?或是想要什麼?”

慕聽筠想到公儀疏嵐的衣袖,有些心虛,“娘,我把公儀夫子的衣服弄髒了。”

“你這孩子,是做了什麼?怎的把夫子的衣服都弄髒了?”寧國公夫人恨鐵不成鋼的點了點她的小腦瓜子。

慕聽筠乾笑兩聲,踩著矮凳上榻,將矮桌上的花生挪過來剝著吃,“娘您別問了,反正是要賠的,你允我今日出門去給夫子買一件吧。”

寧國公夫人也坐過去,“你一個小孩子能買好衣服嗎?我讓晚霜去罷。”

“不要,娘,得我親自買,才能顯出道歉的誠意嘛。”她‘咔嚓咔嚓’的剝花生,沒剝幾個就放棄了,剝的手疼。

文嬤嬤端了碗丸子湯過來,見她還在吃花生,勸道:“姑娘,這花生未挑揀好,小心吃到壞的。”

“無事無事,娘啊,你就讓我去買嘛,總歸是一番心意。”慕聽筠期待的望著她。

寧國公夫人哭笑不得,正要說她,寧國公從外面興沖沖地走進來,朝霧跟在後面,一臉為難。

寧國公夫人擺擺手,示意朝霧出去罷。

“兜兒要買什麼?”寧國公笑呵呵的,顯而易見是有什麼好事。

慕聽筠晃著腿,說:“我把公儀夫子的衣服弄髒了,要去買一件賠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