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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多道路都難走許多,以往喜歡賞雪吟詩的酒宴少了些,即便如此,仍有幾首膾炙人口的詩流傳出來,字字句句都在嘲諷當今朝廷貪腐無為,知道的人太多,查下去卻也是查不清楚的。

公儀疏嵐倒不著急,且還安慰慕聽筠,“只是些閒人想指點朝政的妄語,你也不用著急,陛下都沒你這般生氣。”

“他們知曉什麼,皇帝侄兒又不是神仙,天災人禍誰能處處預料。”慕聽筠捧著肚子,秀氣的眉毛皺起,顯見不虞之色。

“不急,再過三月便是春試,他們現在說的爽利,以為旁人不知,屆時希望他們依舊保持這份風骨。”公儀疏嵐手起筆落,極快的將公文批閱完,需要明日送進宮的便放在右手邊。

公儀疏嵐安慰慕聽筠的話雖將她情緒暫時穩住,然外面的風言風語已然不是幾首詩那麼簡單了,他下令嚴禁將外面的訊息帶進雲棲院,維持住著小院的一片安穩。

之所以這般做,是公儀疏嵐知曉若是讓她聽見外頭人說的話約莫能立時衝進宮去,她現在好容易穩住胎,少折騰最好不過。

現在的夙京城,除卻幾家親皇派掌控的茶樓,其餘的,幾乎進去沒坐多久,便能聽到一些布衣或文士對當今朝堂的不滿控訴,更有關於‘宣德帝並非天命所歸’這種流言甚囂塵上,這年的年關,當真是比以前熱鬧許多。

久安、久澤都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公儀疏嵐卻搖首聲線淡淡道:“不,還不夠,得再添一把火。”

兄弟兩面面相覷,久安上前問:“敢問公子?這把火是?”

“席羅國前來和親的公主沒了,難道還要忍氣吞聲?前些日子讓你送到北地的信應當已經到了。”公儀疏嵐視線劃過書桌面上摔了條裂紋的鎮紙,那是前日慕聽筠在他書房折騰時摔碎的,久安請示說是換一塊,他卻捨不得,她碰過的東西,再如何都是頂好的。

久安依舊未能理解,不過公子行事向來有他的道理,他撓了撓頭,糊里糊塗的下去了。

小半月後,慕大將軍從邊境傳來飛鷹,其上稟報席羅國惱羞成怒,集結士兵攻打邊城一事,請陛下及時下旨。

霍伯霖看到那份火漆封好的書信後,心道果如小姨父所說,面上做出一副驚訝大怒的模樣,當庭摔了不少奏摺,怒吼:“你們當初非要和親,這就是和親的下場嗎?席羅國出其不意攻打邊城,致使百姓傷亡,好在慕大將軍及時派兵增守 ,否則尚不知會如何!”

原先的主和派面面相覷,誰能料到席羅國會為了一個公主翻臉,說不是蓄謀已久誰信?眼見著帝王大怒,無一人敢上前請罪,主和派的大臣們低垂著頭,生怕被陛下點了名姓罵。

文臣們縮頭縮腦,武將們卻是即喜且憂,喜的是又有仗可打,憂的是又要有百姓遭殃。他們蠢蠢欲動著準備請命上戰場,目光炯炯,專心的等著皇帝陛下發洩完怒氣。

霍伯霖歇了口氣,滿意的看著那些子滿嘴仁義道德的主和派大臣幾欲跪在地下了,他緩了語氣哼聲道:“現如今,唯有一戰,可有愛卿願領兵?”

他話音剛落,武臣一排齊齊出列,雄渾的嗓音在大殿內振聾發聵,“臣等願前往邊境,請陛下恩准!”

雁北郡王也上前一步,長揖道:“陛下,鶴慶公主死於下官家內,此事由下官而起,理應由下官帶兵前往。”

“此話非也,”一直默不作聲的公儀疏嵐抬眸道,“雁北郡王剛從邊境回夙京城休養,身上舊傷無數,怎能再戰。”

雁北郡王張口欲言,不知想到什麼,還是退後一步不再言語。

“關於帶兵將領,公儀宰相可有人選?”

公儀疏嵐紫色官袍微動,唇角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上挑,深邃的眼眸掩住了算計,“臣這兒有幾個人,堪擔大任。”

朝堂上正為著戰事火熱,雲棲院還是一片靜謐。許是月份大了,慕聽筠總是睡不好,尤其是午憩,睡夢裡但凡翻身動彈她都能驚醒。

“姑娘,您睡會兒,方才久安也過來說了,姑爺在處理朝事,得晚些回來。”

慕聽筠有些不安,“我總覺得要出事,夫子他鮮少不回來用飯,定然是有事兒。”若是以前公儀疏嵐三兩天不回來用膳她倒不會覺得有異,但自從她有孕後,幾乎每頓飯都是夫子看著用的。

墨蕪是知道內情的,她不敢與自家姑娘說,用著平常的語氣說:“姑娘莫要想多了,這家家戶戶都在備著新年,能有何事?”

“不行,這幾日青雉都少了許多話,怎會無事?我得回一趟寧國公府。”說著,慕聽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