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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又有隨軍軍府官員帶著書信找到了中軍大旗,送來楊彪的書信:楊彪部騎兵即將運動至東面,位於步軍大陣右翼伺機而動;楊彪快馬傳信去涿州,建議李處耘部出涿州,屏護步軍大戰左翼。
過了許久太陽尚在東天,北面無數人馬形成的黑雲果然漸漸吞噬了原野上的白色,來勢十分龐大!
周軍步兵披甲執銳整容整肅,已各部列成嚴密的方陣,原地等待。
大規模的對陣雖在意料之中,來時卻十分突然!
遼軍在大約一里餘地外停了下來,遠遠地能看清了他們的旗幟、人馬的輪廓。兩軍遙遙相望,小股馬兵在中間的空地上來回奔走,看得清那些騎馬的人拉弓的動作,已經發生了衝突。
這時遼軍中央一大股馬隊從大陣裡衝出來了,很快便驅散趕走了前面的周軍斥候。馬兵徑直趨近至二百步內,周軍各方陣前方的神臂手已經從箭壺裡抽出箭矢來了!
可是遼軍前鋒竟然並不上前,只在不遠不近處緩緩遊蕩。
緊張刻不容緩的局勢一下子僵持下來……就好似一匹飛奔的良駒,風聲呼嘯猶如利箭,卻忽然被勒在了原地。
……遼軍出動了大股主力,連遼皇耶律璟都騎馬來到了軍前!
“若非在此地逮住周軍,他們竟能在咱們眼皮底下聚集重兵。”蕭思溫沉聲道,“周軍的禁軍步兵是騎馬行軍的!”
耶律休哥觀察了一番周軍的部署,說道:“此時不宜進攻,周軍步兵結陣後也不是軟柿子。”
遼皇皺眉瞧著龐大的人馬場面,一言不發。
耶律休哥之前的計策是引誘周軍步兵前來決戰,然後在半道憑藉機動打擊那些援兵,但現在周軍近十萬步騎都調動到了這一帶,策略似乎落空了。耶律休哥當即又道:“可列陣對峙不戰,待其兵馬調動、大陣動搖,再以鐵騎尋機破陣!”
“那隻能等等。”耶律璟脾氣雖燥,此時也沉得住氣,畢竟交戰兩國誰也擔不起大敗的後果。
耶律休哥道:“打不打是咱們說了算,有機會便打,沒機會便從涿州撤軍,再攻東邊津州。牽著周軍向東走,重新尋戰戰機。”
蕭思溫道:“涿州離幽州近,大遼可從幽州調攻城兵器和步兵攻城;若再去津州,離得就遠了,輜重過去很費時間。”
耶律休哥道:“那堡壘低矮,不用攻城器械也能攻下;給奚兵和女真人一些戰馬,讓他們騎馬跟去津州。咱們再到四處抓一些漢兒來填溝!”
蕭思溫皺眉道:“如此作戰,就算守住了幽州,今後治理幽州也更難……”
耶律休哥不以為然道:“恐懼和敬畏,更能讓漢兒順服!”
不管怎樣,反正眼下這仗還沒法打。戰陣上遼軍人馬略勝,同等數量的騎兵也比步兵更厲害;但騎兵的成本和平素的消耗比步兵大得多,遼軍吃撐了才願意拿騎兵大規模地與周軍步兵拼命!
而且眼下週軍的部署很難攻,左右兩翼還有大股精騎庇護,難以對步兵進行包抄側擊。
但周軍也不敢輕易上來,其步兵追不上,跑快了還會讓方陣散亂;騎兵又不足以單獨擊敗遼軍主力。
一時間戰局暫時僵持下來。
……
霸州行宮,郭紹身邊的禁軍就剩五千步兵,全部的實力都押上去了。他聞報之後的壓力可想而知。
但郭紹沒輕舉妄動,無論心裡再急也只能忍著。此時前線有大將李處耘能調動部署各部,李處耘來主持距離更近、軍令速度更快,而且他了解實際狀況也更清楚更容易……現在如果對前線指手畫腳,有可能起反作用!
郭紹反覆在思量推測狀況,只是放在心裡,或者寫在紙上。
此戰部署和安排還沒達到完美嚴密,郭紹一個人沒能完全考慮周密;哪怕有前營軍府許多官吏幕僚出謀劃策,但古人在龐大資訊運算、管理等方面,似乎還是缺少某種系統化的方法,畢竟不能什麼都讓郭紹滿意。
比如有一個漏洞,先期因為騎馬步兵作戰太差,取消了這個兵種;騎兵由此增加了長途奔襲的能力。但實際戰場中,又出現了步兵快速調動的需要。
臨時調馬給一部步兵,但倉促出現的問題是:戰馬全在固安……這是前期部署安排的失誤。
如果霸州步兵有馬,當即就可以騎馬快速趕去固安;而不需要為了防備半道被襲擊,採取保守安全的兩軍對行匯合的法子。
郭紹這種時候哪裡還能隱藏、去在乎什麼喜行不露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