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摸了摸眉心。不及多作感慨,他忽地回首四顧,臉色突變,身形一動便竄入了殿內,身後已傳來喊聲——
“玄天殿禁制已破——”
“林一,給老夫站住——”
“……”
身後的喊聲愈急,林一溜得愈快。在竄進玄天殿大門的那一剎,他身形稍稍一頓。其眸中赤芒閃動,殿內的情形一目瞭然。
數十丈大小的殿堂之內,空空蕩蕩。正中一懸空的石臺之上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不遠處還有一處樓梯,顯然是通往玄天殿的二層。
絲毫不敢遲疑,林一直奔樓梯而去。就在他的身影將將消失在樓梯的盡頭時,殿堂內霎時間熱鬧了起來。幾位金丹後期的高手首當其衝闖了進來,後面是絡繹不絕的諸多修士。
玄天殿的二層,依然是空曠一片,當中依舊是一空懸著的石臺。林一掃了一眼後,轉身便衝向了三層。而身後的五位高手已是接踵而至,他顧不得身上的傷勢,將狼牙劍化作一道劍虹,拼命往上逃去。
見林一逃得像個兔子,餘行子抑制不住內心的振奮,揚聲大笑起來:“哈哈!還不與老夫乖乖就擒,更待何時……”枉尺與達蒙緊隨其後,晏起與權尤並肩,公冶平在後面不遠處綴著,一行人循著樓梯往上疾奔。
玄天殿的三層,情形如舊。林一頭也不回地便衝向了四層、五層、六層、七層。而後面一行人已追至身後,就在餘行子已探出手臂要拿人之際,前面一直亡命逃竄的小子突然身形一緩,使得他與後面的人皆是為之一怔。
將將竄至玄天殿的八層,林一併未直奔樓梯而去,而是隨著手上的劍虹消隱,腳下一斜,身形滴溜溜一轉,恰好躲過了餘行子。他腳下慢了,卻並未停下,而是忽左忽右前行,顯得有些怪異。
不一會兒,林一便與追至身後之人拉開了幾丈遠。餘行子等人並未再急著往前追,神情變得慎重起來。
“這一層竟是禁制遍佈!不過,那小子怎能安然無恙?”說話的是枉尺,達蒙在一旁說道:“仙家禁制,有諸多天時變化,卻並非無路可循。那小子走的便是禁制間的縫隙!”
“哼!他才多大的年紀,斷不會有這般高深的禁制造詣,定是我玄天門祖師的遺存便宜了這小子!”餘行子愈來愈覺得不能放過這個林一,他的身上定有著玄天門找尋了千年的東西。
晏起隨著幾位一起追來,其心思有些說不清。不過,看著這麼一個築基初期的小輩,竟是牽動了大夏諸多仙門的關注,他不禁暗暗搖頭。這小子,當初還真是看走了眼呢!
權尤跟在後面,一直作壁上觀,不見得沒有撈好處的念頭。他望向了禁制的當央,失聲說道:“那是什麼?”
“寶物啊!”隨聲應和的是趕上來的公冶平,他也看到了當央那個懸空的石臺。
玄天殿的八層,同樣有著數十丈大小的一片地方,亦是同樣有著一個懸空的石臺。不同的是,此處佈滿了禁制,而那石臺之上,被一團柔和的光芒所籠罩,卻能一眼看清當中之物,竟是一片金光閃閃的鱗甲!
“龍甲!”再次出聲的還是公冶平,他雙目中難以抑制的貪婪,並未引得他人的關注。此時,每一個人的眼中皆是透著熱望。
龍甲?一尺大小,且閃動著金光的鱗甲,不是龍甲又是什麼?
眾人的目光在那片龍甲之上流連了幾番之後,便察覺到了不對頭,又是公冶平出聲說道:“那小子分明是衝著龍甲而去,我等豈能坐視?達蒙長老,你禁制之法頗為嫻熟,當全力一試啊!”
“玄天殿之外,你我皆見識到了仙境禁制的威力。而此處有著根本的不同啊!”達蒙說道。
“達蒙長老所言不差,若是強行破禁,置身玄天殿之內,怕是我等皆要遭受禁制的反噬之力。”餘行子說著,將眼光從林一的背影上挪開,又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龍甲,這才轉身衝著幾位同道接著說道:“我等何不仿效那小子的作法,在這禁制中尋一條道來呢?”
聽到身後幾人的說話聲,林一不作理會,惟有眸子裡赤芒閃爍,神情凝重。來至玄天殿的八層之時,便察覺了濃烈的殺機撲面而來。他不敢大意,‘幻瞳’之下,竟是有無數道細弱的熒光如蛛網一般緩緩飄動著。這顯然便是禁止所在!
眼看著餘行子到了身後,本以為這下子跑不掉了,可林一卻是在百忙之中察覺到禁制之中的一線縫隙。他自是不敢怠慢,‘幻瞳’所至,身形相隨,只是一個轉身便擺脫了糾纏。
只不過,這禁制中的一線縫隙若有若無,林一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