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看來是我孤陋寡聞了。”

笑涯把兩盒冰淇淋放在餐桌上，忽然正色道：“你聽說海源社展品被盜的事情了麼？”

“聽說了。”影子咬著冰淇淋的勺子，“你……”

“得手了！”笑涯自豪，又有些炫耀的笑著，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一塊紅色的石頭，遞給影子。“你看這花紋，是不是和靈潭那裡的石頭很像？”

影子接過那塊紅色核桃大小的神匙，那石頭並不非常透明澄澈，應該不是紅寶石。石頭表面果然有花紋，看上去並不經意，但是，那紋路樣式同在靈潭湖泊裡面發現的石頭非常相像。“光玉髓。”影子用指頭摩著神匙表面的紋路，淡淡地說，“萘落牙的採礦業也很發達，而且，對寶石的加工技術已經非常精湛了。”

笑涯看著影子垂眼在那神匙上，心情卻變得異常輕鬆，好像這些天來父親的嚴厲和不近人情都已經不重要了。只是，影子絕不是一個適合在黑道生存的人，她屬於大自然，屬於大自然給她的謎團，而不是在自己所處的暗處，和人們勾心鬥角。

“這樣，你是不是應該交納貨款了？”笑涯在影子抬頭的瞬間掛上了燦爛的笑，“告訴我你不得不去找萘落牙的理由吧，我已經洗好耳朵了。”

影子張了張口，卻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要從什麼地方說起，是空難？或者直接從迎神峰的山洞開始呢？

“很難麼？”笑涯溫和的問道，抬手撫過影子的額髮，盯著她的眼睛，“那就想一想，想好了再說也可以。想看電影麼，我這裡有很多……”

“不用了。”影子拉住正要起身的笑涯，勉強地笑笑。

手腕上忽然有一股微微溼潤的熱度，笑涯坐回到沙發裡。剛才影子拉他的力道並不大，卻讓他有一種再也走不動的感覺。“影子，我覺得自己很快就要被你馴服了，真是有點不甘心。”笑涯聳肩道，“好吧，你講，我聽。”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月份穆藏家族飛機在千夜嶺墜毀的事情？”影子對笑涯關於馴服的話置之不理，反問了他一件似乎沒有關係的事情。

“好像有點印象。”笑涯皺眉，而後【炫】恍【書】然【網】大悟，“你就是從那次事故里生還的麼？難怪……”

“確切地說也許不是生還，而是有人故意讓我活下來了。”影子又垂下眼睛，玩著手裡的神匙，“並且，那個人把我放在了迎神峰。”

笑涯眯起眼睛：“迎神峰……那就是說，你也遇到了萘落牙的人？不對，如果是那樣……”他停頓一下，立刻笑出來，“我知道了，你發現了那個囚禁你老爸的山洞，但是萘落牙的人已經不在那裡了，對嗎？”

“那山洞裡有很多屍體。”影子說到這裡的時候，忽然覺得驚訝：那次她講給梅爾偵探的時候，在這裡因為恐懼卡了很久，這次為什麼如此平靜的說出來了？

笑涯卻瞪大眼睛：“被滅族了？”

“屍體頭頂的面板被割開，顱骨上面有被取走什麼東西之後剩下的洞口。真是恐怖得很。”影子依舊盯著手裡的神匙，並不看笑涯的臉色。

“生物鑽石。”笑涯眼裡忽然閃過一抹驚異，他猜得沒錯，金眼人就是萘落牙的族人，從霍爾金講過那故事之後，他就隱隱約約感覺到了。而迎神峰下面的萘落牙文明之所以會被滅族，原因看上去只有一個，那就是外面的人類為了生物鑽石展開的屠殺。但是，這顯然並不是答案——從沒有人曾經出手過如此龐大數量的生物鑽石，也沒有人把迎神峰中的文明公開。

影子預設，接著說：“但是我也沒有把那文明遺蹟探索徹底，和霍爾金爺爺一樣，我被人打暈，送了出來。那時我剛剛拿到那本古書。”

“那遺蹟裡有別人？”笑涯的臉色跟隨影子的語氣一起沉下去，嘴角卻有一抹冷笑，“這聽上去像是個不小的陰謀，但是，影子，你有沒有想過幕後的人可能是你的老爸？”

“怎麼會？他沒有理由製造墜機事故呀！何況那次是故里面媽媽還……遇難了。”影子停頓一下，終於說出來。她盯著笑涯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想法。

“很多時候，一個人做一件事的理由只有他自己才會知道。”笑涯說完這句話，卻忽然猶疑，住了口。

影子沒有避開他的眼睛，反問回去：“你想說什麼？”

笑涯攤開手掌，無奈道：“我並不是想要傷害你。”

“直說吧。”影子的心慢慢冰冷下去，心裡對父親的堅信居然開始動搖了。

“他也許只是想要讓萘落牙的女兒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