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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秋月憐低聲告訴燕洛雪雲裳坊是西秦國最有名的成衣坊,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勾欄歌坊,都喜歡雲裳坊,不僅因為雲裳坊價格公道,更因為雲裳坊的成衣都是僅此一件,絕無重複,滿足了那些愛美之人獨佔的心裡。而云裳坊是無情山莊的產業,是無情山莊設在鹹安城的秘密分舵。舵主吳元舉外表本分,實際上卻是一個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手中一把銀針,殺人於無形。

燕洛雪咂咂舌,銀針,不會是像東方不敗吧,大男人舞弄繡花針,那情景,還真是,還真是讓人難以想象。

燕洛雪奚落訕笑的表情讓秦慕蕭的回眸所制止,他們已經站在了雲裳坊的門前,雲裳坊的招牌很具有美感,扇柱截面,周圍雕著騰雲,中間字型纖細娟秀,雲裳坊這三字應是女子所題。秦慕蕭瞄了一眼,便意味深長看了燕洛雪一眼,說道:“這墨寶的主人是那位與人私奔的殷曉曉,想不到吧。”

燕洛雪縮了縮脖,與她有什麼關係?秦慕蕭怎麼這麼願意把她和這位殷曉曉相提並論?秋月憐將嘴湊到燕洛雪耳邊,冷笑道:“他是說你,面目嬌柔,實則心如鐵石,硬得很!任他打啊,敲啊,燒啊,就是不化成春水。”

燕洛雪退了一步,與秋月憐拉開距離,抬頭見一中年男子迎了出來,那人頭戴方巾,身穿上好的深棕色錦袍,身體略有些發福,臉上堆滿笑容,正是典型的商人形象。看秋月憐的眼色,燕洛雪知道此人應是吳元舉。燕洛雪好奇瞧向吳元舉的手,卻只看到繡著花邊的袖子,那雙神奇的手縮在裡頭,半點都未露出。

吳元舉熱情地將秦慕蕭三人讓至坊內,秦慕蕭裝模作樣訂做了幾件衣裳,吳元舉為他量衣時,秦慕蕭在吳元舉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吳元舉輕輕點了點頭。

沒多久,幾人從雲裳坊走出,過了幾個街區,一輛輕便馬車停在街口,車伕躬身向秦慕蕭施禮,秋月憐掀起簾子,讓秦慕蕭和燕洛雪上車,隨後也鑽了進來。車伕一甩鞭子,馬車吱吱扭扭向前行去。

不過是僱個車,還弄得這麼神秘,若神秘,又何必招搖過市,真是不懂,燕洛雪看著一到車中就閉起眼打盹的秦慕蕭,暗暗搖頭。

車子行了一段不能算近的路,在一片古柏林中兩米寬的石子路上停了下來。前面是一家寺院。三人走在柏林中,聞著柏樹的濃濃氣味,聽著寺院的悠悠鐘聲,不由得心生肅穆。燕洛雪說道:“這裡真是安靜,人一到這裡,心靈都會得到淨化。”

“你這麼認為?”秦慕蕭停下腳步,回身認真地看著燕洛雪,“我倒不這麼認為,佛法自在人心,若心中有佛,在哪裡都是一樣,若心中有魔,就是日日聆聽梵音也是枉然。”

秦慕蕭的話有著不容忽視的苦澀,他是說自己嗎?他為什麼一到鹹安城,就巴巴地前來寺院,禮佛?佛曰:不可信!更何況燕洛雪乎?

柏林盡頭,一座清幽古寺出現在他們眼前。這寺院叫做珍寧寺,從那斑斑駁駁的圍牆,從那尖塔上長著的茅草,燕洛雪知道這寺院香火併不鼎盛。燕洛雪看著秦慕蕭,秦慕蕭看著珍寧寺,臉上的表情讓燕洛雪心裡莫名難過,那是不容辯駁的悲傷。

秦慕蕭舉手扣動寺門門環,一名女尼前來應門,那女尼身穿灰色緇衣,頭戴僧帽,年齡不過二八,她雙手合十,低眉順眼,說道:“幾位施主,不知到本寺來是來敬香禮佛還是求籤問卜?”

秦慕蕭搖搖摺扇,說道:“敬香禮佛是當然的,但還需麻煩您將這個交給貞寧師傅。”

秦慕蕭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了過去,女尼接過,又施了一禮,說道:“施主請進。”

秦慕蕭帶著燕洛雪、秋月憐進寺焚香,見過住持,被讓進一間禪房內,秦慕蕭靜靜等候,留下了秋月憐,卻將燕洛雪趕了出來。燕洛雪在禪房前充當起了門衛。

燕洛雪正無聊之極,一名身穿粗布緇衣卻留著頭髮的女人朝這邊走來,那女人滿頭白髮,面容憔悴,身子羸弱,走起路來竟踉踉蹌蹌。她見洛雪站在門前,便停了腳步,深陷在眼眶的雙眼死死盯著燕洛雪,燕洛雪被看得直發毛。怎麼,秦慕蕭到這佛寧寺就是來見這個女人?她和秦慕蕭是什麼關係?

禪房門開了,那女人的目光在秦慕蕭的臉上流連了很久,但最終落到了已經揭去人皮面具的秋月憐的身上,她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地看,看得淚水肆意橫流。

秦慕蕭過來,將她拉進禪房,對燕洛雪說道:“你就在這裡,別走太遠。”然後關了禪房的門。這女人與秋月憐有關?

禪房中傳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那女子語不成聲,燕洛雪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