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憐施了一禮,說道:“洛雪胡鬧,連累秋姐姐,洛雪在這裡賠罪。”
“不敢!鳴丫頭,你可看好你這新主子,別一個不見,就賴到我頭上,當心我哪日心情不好,再拿你出氣!”秋月憐破天荒說了狠話,然後揚長而去。
鳴蟬又愧又氣,任燕洛雪百般道歉,始終板著臉。燕洛雪悶悶躺在床上,後悔不該戲弄鳴蟬這個憨厚人,鳴蟬是她在無情山莊的第一個朋友啊,她怎能這麼對待她!
她起身出門,想找鳴蟬,鳴蟬卻不在,去了哪裡?她不再管她了嗎?
燕洛雪在院中晃,狀似散步,實際上是找鳴蟬,可是卻發現鳴蟬真的不在院中。她過去問院門口守門的家院,家院說鳴蟬並未出門。燕洛雪有些著急,又有些害怕,秋月憐的話還在耳畔迴響。
可她也不能冒昧去問秋月憐,若是鳴蟬賭氣,和她玩兒起了捉迷藏,她去找秋月憐不是自找捱罵嗎?鳴蟬能藏到哪呢?燕洛雪前院後院的找,就是沒有鳴蟬的蹤跡。
她的行為終於引起了秋月憐的注意,秋月憐倚坐在她房間窗沿兒,問道:“你們這對主僕真是有趣,還真玩兒上了癮,要不要算我一個?”
燕洛雪尷尬一笑,說道:“秋姐姐,這回是鳴蟬逗我呢,你不用管我們。”
秋月憐冷笑一聲,“吧嗒”關上了窗。燕洛雪高聲叫道:“鳴蟬,你出來吧,我錯了,我認輸了,你出來吧。”
回應她的只有微風。
怎麼辦?告訴秦慕蕭?他們也不在這啊。
燕洛雪失落,慢慢回自己的房間,也許,鳴蟬實際上已經回來了呢。她推開門,屋內仍是寂寂無聲。她失望搖頭,卻突然聽到急促風聲,她一蹲身,一隻匕首紮在門框上,上面有個紙條,燕洛雪急忙拔下,上面寫了幾個字:鎮南翠竹林。
誰知道她找鳴蟬?秋月憐嗎?即使是她,她去興師問罪又能怎樣,不過是受她奚落罷了。燕洛雪將字條放到桌上,用鎮紙壓住,將那隻匕首揣進懷裡,戴了一頂紗帽,轉身出屋。她不想驚動任何人,她不想和秋月憐撕破臉,秋月憐心裡一定很苦,從每日秋月憐和她閒聊時只講秦慕蕭就知道了。
燕洛雪繞到後院,翻牆出了濟世堂,確定無人跟隨後,向鎮南走去,途中,她向人打聽,那人卻告訴她翠竹林是慈恩鎮的禁地,任何人禁止踏入,踏入者死。
一片竹林罷了,能藏著什麼秘密,竟還是禁地!燕洛雪帶著疑惑,接近了這片竹林,這竹林外圍,竟圍著高牆,牆體黑暗斑駁,燕洛雪到近前細看,牆上竟有依稀字跡:昔鳳國賊首設伏與此,七千齊國將士折戟沉沙。
這竟是古戰場遺蹟!莫非裡面有戰死者的鬼魂?可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鬼魂哪敢現身!再說,若鳴蟬真的在竹林裡,不是更害怕,一定會盼著她快些來呢。
燕洛雪躍上高牆,見高牆內有一間廟宇,廟宇後就是翠色逼人的竹林。她翩然落下,推開廟宇大門,大門搖搖晃晃,竟似要掉下一般,可見這裡真是久無人跡。
大門洞開,陽光射進廟內,燕洛雪環顧,見廟內各處佈滿灰塵,案桌,燭臺,還有塑像。這裡供奉著誰呢?燕洛雪走近塑像,那塑像真人大小,似乎是個女子。燕洛雪更加奇怪,不是戰場嗎?怎麼竟供奉女子?
燕洛雪從裡衣撕下一塊布,輕輕拂拭塑像臉上的灰塵,拂著拂著,燕洛雪加快了速度,這女子相貌竟有些熟悉,等到灰塵盡去時,燕洛雪連連後退,感到呼吸困難,那塑像竟然是離山湖中的那個紅衣水鬼!
不正因為她,自己才被帶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嗎?她竟然會在這個荒涼廟宇,靜靜站立,那眼神,是那麼憂傷。
燕洛雪穩了穩心神,重新走近,又看了看香案,香案上有著牌位,燕洛雪拂掉灰塵,見上面寫著:珍兒助夫,破敵於此。看來,這立廟之人應是那所謂的鳳國賊首了,可是這女子竟然叫珍兒,“珍兒?”燕洛雪心中長嘆,這不是她見到秦慕蕭之前做的****裡的名字嗎?
燕洛雪不敢再停留,轉身出了小廟,向廟後竹林走去,她便走邊喊:“鳴蟬!鳴蟬!”
竹葉沙沙,竹林裡似乎傳出嗚咽之聲,燕洛雪不再遲疑,徑直進入竹林。
她一入竹林,突然覺得腳下沙土流動,她驚得跳起,踏在一杆翠竹之上。這竹林中暗藏玄機,應被人設了陣,難道這就是此地為禁地的原因?難道這陣就無人破解嗎?
她仔細觀瞧,按照爹爹講過的陣法一一對照,目前這個應該是常見的八卦陣吧。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從北依次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