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離開,可我怕他會怪你。”
“怪我?你都回去了,還怪我什麼?”臨淄王說道,似乎有些惆悵。
這兩人如說著謎語,但燕洛雪猜出“他”應該是指東齊幽王,東齊幽王對他們一向寵愛有加,假扮臨淄王的惠昌公主私自離宮,可能會洩露二人的秘密,不管東齊幽王知不知情,都會不高興,照情形看,東齊幽王多半是知情的。臨淄王對東齊幽王不恥這很明顯,但惠昌公主怕東齊幽王怕到這種程度還是有些讓人費解。
兩人正爭執不下,鹹安城內奔襲出一支隊伍,臨淄王和惠昌公主見了,臉色都變了,原來這支隊伍竟然是西秦國按國禮規格的送行隊伍,那前方旗幟分明是東齊國的。
眼看隊伍就至眼前,燕洛雪和秦慕蕭下了車,眾侍衛也下了馬,臨淄王與惠昌公主臉色蒼白,尤其是惠昌公主身子都有些發抖,燕洛雪說道:“公主,你不舒服嗎?”
臨淄王冷冷看著她,說道:“這都要怪你,她今天這個樣子,都要怪你對我失信,你答應我做我的侍女,卻逃走了,我去追你,沒有顧她,回來後她就這樣子了,你說我該不該恨你?”
燕洛雪想要反駁,可她的話被臨淄王眼中深深的悲哀阻住,臨淄王回身,對惠昌公主說道:“他來了,我們也沒有退路了。”
臨淄王和惠昌公主跪下,對著到近前的明黃色大轎叩首,臨淄王叫道:“兒臣見過父皇。”
轎中半晌無言,臨淄王和惠昌公主自然不敢起身。終於,轎簾掀起,老邁的東齊幽王起x下了轎,對著臨淄王說道:“你私自出宮,該當何罪?”
私自出宮?自然應該是惠昌公主,但“罪”還是得臨淄王來扛,臨淄王又磕了一個頭:“兒臣願受任何責罰。”
“好,父皇已為你談妥與西秦國的聯姻,五月後,公主就要嫁入東齊國,你就留在西秦國,協商大婚之事,東齊國的北地軍隊暫時交給計大人。”東齊幽王陰冷說道。這,實際上是削了臨淄王的兵權。這責罰未免太重,就因為私自出宮?
臨淄王沒有抬頭,說道:“兒臣遵命。”
東齊幽王徑直走到惠昌公主面前,和顏悅色說道:“你起來吧,和朕回宮。”
惠昌公主沒有動,東齊幽王渾濁的雙眼陡然威脅地看著惠昌公主,惠昌公主看看不吭一聲的臨淄王,突然笑了,說道:“父皇親自來接女兒回宮嗎?女兒真是受寵若驚,皇兄,你多保重,可不要忘了快些把皇嫂娶進門。”
她起身,直接坐進了東齊幽王的大轎,眾人都大驚失色,這東齊公主怎麼如此囂張,不守禮儀,但東齊幽王似乎不以為然,笑著回應著秦慕蕭和燕洛雪等人的見禮,而臨淄王,始終跪在那裡,垂著頭,不言不語,連東齊幽王歸國隊伍啟程都沒有抬頭。
東齊隊伍走遠,臨淄王起身,拂彈一下灰塵,對著秦慕蕭和燕洛雪微施一禮,說道:“本王先行一步進城,告辭。”
他不等秦慕蕭開口,便牽了一匹馬,跨了上去,奔進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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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老人和秋婆婆慘死,西秦武帝秦柯始料未及,悲痛萬分,天機老人公冶長生是秦柯的親舅舅,是秦慕蕭的舅公,對他們來說不光是親人,更是授業師傅,秦柯有宿疾,每次都是天機老人想方設法醫治調理,如今,驟然辭世,哪裡能受得了。他為天機老人和秋婆婆守夜兩宿,宿疾復發。
秦慕蕭接替了天機老人的任務,擔負起照顧秦柯身體之責,他端著藥碗走進秦柯的寢殿,胡皇后正坐在秦柯的床邊,暗自垂淚,一見他進來,忙站了起來。
秦慕蕭低身行禮:“見過皇后娘娘。”
胡皇后眼神複雜,看了看秦慕蕭,點了點頭。這時,秦柯聽見響動,坐了起來,問道:“什麼事?”
秦慕蕭說道:“父皇,你該服藥了。”
胡皇后將明黃色床帳掀開,秦柯伸手接過秦慕蕭遞過來的藥,一口飲盡,問道:“秦昭可有什麼動靜?”
秦慕蕭說道:“暫時還算安分,清江坊的如煙姑娘也悄悄放了出去,若不出所料,她會與秦昭聯絡。”
“你說柳兒是秦徵的外孫女?”秦柯問道。
胡皇后一驚,叫道:“什麼?這是真的嗎?怪不得她要殺舅舅,她是恨舅舅幫你奪了西秦江山。”
秦慕蕭沒有吭聲,秦柯問道:“怎麼?不是這樣?”
秦慕蕭搖搖頭,說道:“說不上來,只是覺得奇怪,師公師婆武功高出柳兒不知多少倍,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