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郝澄成婚的時候,他雖然沒有出去招待客人,但根據管家的彙報,這位十三帝卿當日是來參加了婚宴的,那對方就應當認識郝澄。
明知道這個是自己的妻主,對方還撲過來,自然是居心不良。他將那枚葉子緊握在手心,又沉聲道:“十三帝卿撲過來之後呢,他面上表情如何?”
不怪他如此這般反應,郝澄畢竟比他年輕十歲,世人多老妻少夫,自從與郝澄成婚之後,他就對那些尚未出閣、年輕美貌的小郎君們抱有十分的警惕之心。
那兩個暗衛忍著傷口處的疼痛斷斷續續地把話說完,江孟真這才捏著那枚葉子從密道離開。等到回了屋子,郝澄仍舊在床上安睡,她的睡姿十分規矩,連手放的位置動都不曾動過一下。
他原本是想要喊郝澄起來問她這葉子的事情,到底是沒有忍心將她吵醒,最終還是將東西擱在了梳妝盒的底層,心事重重地躺在郝澄的身邊睡了過去。
因為宿醉的緣故,郝澄醒來的時候,一時間有些頭疼欲裂,她按壓著自己的額角試圖讓疼痛的症狀減輕。
等她緩過神來,一向十分淺眠的江孟真也被她驚醒了。他直起神來,身上的薄毯便從肩頭滑落。江孟真的睡眼還有幾分惺忪:“怎麼不多睡一會?”
郝澄瞥了一眼屋內的計時器:“已經時辰不早了,再睡一會得日上三竿了。”這會她肚子都餓得打鼓了,算起來,已經睡了快七個時辰的時間了。
江孟真打了個哈欠,她的目光便又重新凝聚在他的臉上,這一看便面露驚異:“你的臉色怎麼這麼憔悴?”
郝澄神色一變,江孟真便忙不迭地去找那面西洋琉璃鏡,果然,鏡子裡的男人看起來容色十分憔悴,這下子更加比不上那些容色氣色都極佳的小年輕了。
他昨日雖然早早的上了床,但實在是心思太重,導致一整夜都沒有睡好,這會會這個狀態也是自然。
郝澄卻不知道江孟真是為了那十三帝卿的事情這般,還以為他是為了方餘的事情和她昨日甩袖出去的事情如此。
她當下便有幾分內疚,伸手摟住他道:“方姐的事情,我也想過了。你若是實在不喜歡她,我請大夫小心些讓她住出去便是。昨日是我不好,不曉得收斂脾氣,以後這種事情咱們先商量了再做決定,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她喝了酒就不大能夠記得事情,顯然已經把昨天回來之後和江孟真的有商有量的對話拋在了爪哇國,完全不記得了。
江孟真被這麼一個溫暖的懷抱圈在懷裡,整個人都暖洋洋的。他反應過來郝澄可能是忘了事,心下有幾分好笑,也沒有打算趁機改變主意,而是道:昨天你回來不是和我說好了嗎?方餘可以住在府上,反正她一個人也吃不了什麼東西。你若是真喜歡她這麼個朋友,我也不會勉強你。但有一點,你不能每日都去看她,絕不能和她膩歪。”
郝澄心下又軟了三分,眼睛亮晶晶地看了江孟真一會,然後在他的臉頰上啵了一口,笑嘻嘻地應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就知道夫郎對我最好了。”江孟真是她的夫郎,方餘又不是,她每天去看一看方餘就已經夠了情分,當然不可能為了姐妹忘了夫郎了。
親完之後,她又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那咱們兩個這就算是和好了對不對?”
江孟真沒好氣道:“我還以為自個昨日就和你和好了的。”
郝澄將他又摟緊了一些,下巴擱在江孟真的肩頭,臉還和江孟真的右臉頰貼著:“我這不是忘了嗎,那以後咱們也不要吵架了好不好?”妻夫之間信任很重要,但和睦同樣也很重要。那種所謂歡喜冤家一天到晚鬧騰個不停的生活,她是一點都不想要。
因為臉挨著臉,她說話帶來的震動江孟真很清楚地能夠感覺到,他輕輕應了一聲:“好,你怎麼說都好。”
等著黏糊了一陣子,郝澄才鬆開江孟真腰身,替他束髮戴冠之後,又讓下人從廚房裡要了兩個水煮蛋。
江孟真皺著眉瞧著那兩個雞蛋:“我不吃這個。”郝澄做的蛋羹他還挺喜歡,但是這種沒有什麼味道的白水煮蛋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是拿來吃的。”她應了一句,從雞蛋小頭的那一邊小心地磕破,等光溜溜白嫩的兩個雞蛋都剝好了,她一隻手捏著一個,在江孟真的黑眼圈上滾動。等到他眉眼下的青黛之色消失了一些,她才收了手。
原本她是準備下廚慶祝一下兩個人和好,但江孟真愣是把她從廚房裡拉了出來:“我今日還有些事情,午膳大概就不在府上吃了。你過些日子還得準備殿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