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李水波這時跟越軍的對答是用我聽不懂的越南語,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所以一點也不緊張。事後聽李水波說起來,才知道李水波的回答是多麼的明智。
如果這時李水波說有……那麼完蛋了,越軍肯定會辯認下哪個是胡少校。而李水波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也許被困在後面的一段暗道裡……於是就解決問題了。等他們挖通了後面那段暗道,發現沒有胡少校時,咱們也許早就在鬼屯炮臺裡打起來了
最先出去的是李水波,他一出去就小聲對外面的越軍說了聲:“同志,謝謝你們裡面的空氣太少,要是你們再不來,我們都要憋死了。好幾個同志都昏了過去……”
這話表面聽起來是在感謝,其實是在暗示那些越軍——等會出來的幾個同志,如果不說話那都是正常的
我們一個接著一個被拖了出去,我也不知道自己排了第幾個,總之被拖出去的時候,個個都穿作一副死魚的樣子只顧著喘氣。
“同志,你們還能爬嗎?”一名越軍軍官小聲說道:“我們沒辦法抬你們上山,那會讓中國人發現的”
“能”李水波應了聲,隨後就用我們連隊特殊的手語示意匍匐前進。
我們雖說聽不懂越軍在說什麼,但卻會看得懂手勢,胡少文看不懂手勢卻聽得懂越南語,於是就都沒問題了,一個個都裝作艱難地翻了個身,然後吃力地跟在那些越軍身後往平頂山上的鬼屯炮臺爬去。
爬在平頂山的斜面上,我就樂開了,還以為在這過程中越軍還會確認下我們的身份,沒想到他們根本就沒有這麼做。照想他們根本就沒想到會有人把自己給埋在這連呼吸都困難的暗道裡吧再加上他們一心就想著快點把我們“救”出去,在外面多耽擱一點時間都是危險,所以根本就沒有懷疑我們的身份。
但事情卻並沒有這麼簡單,正在我心裡暗自竅喜的時候,突然間頭上就亮起了一顆照明彈,大家趕忙低下頭趴著一動都不動。過了好一會兒,等照明彈的亮光暗下去的時候,我們才敢再次抬起頭來往前爬。
這時我心裡有一種怪異的感覺,我們竟然要防著自己人的照明彈。只不過……我想趙團長他們應該是已經發現了我們,這下也許正為我們成功地騙過了越鬼子而暗自竅喜呢
平頂山並不高,但是在照明彈的干擾下,一行人爬爬停停的,足足爬了半個多小時才到了山頂。這時我們身上的軍裝早就讓碎石給磨得稀爛,身上也是讓稜角給刮出的道道血痕。但是戰士們全然都不知道痛,因為我們的注意力,早就集中在了面前的黑呼呼的鬼屯炮臺上了。
這是我頭一回在這麼近的距離上觀察著鬼屯炮臺,從外表來看黑乎乎的毫不起眼,就像是饃饃頭一樣難看。但我卻知道,就在這個看起來小小的炮臺裡頭,卻至少隱藏著上千名訓練有素的越軍……
越軍軍官向四周望了望,就在鐵門上重重的敲了三下,等了一會兒又敲了兩下,鐵門就伴隨著隆隆聲緩緩的在我們面前開啟了……
“快”越軍軍官朝我們揮了揮手,並用低沉的聲音朝我們吼了一聲。
這下即使我們聽不懂越南語,也知道他是擔心我軍乘開啟鐵門的時機發起突襲,所以才讓我們快點進去了。
我們當然也不會客氣,一個接著一個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就朝鐵門衝去。一邊跑還一邊動手將手電筒綁在AK47的槍管上……
“等等”就在我要跨入鐵門時,在門旁擔任掩護任務的越軍軍官就攔住了,一雙老鼠似的小眼睛在我身上瞄來瞄去。我很快就意識到這傢伙發現了破綻,原因是剛才我們還是有氣無力的,可是這會兒又個個都生龍活虎了
但他這時才發現不對勁已經太遲了,還沒等這名越軍軍官反應過來,我已經抽出了軍刺狠狠地釘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想叫,卻因為被軍刺卡在聲帶上什麼聲音也發不出,就只有喉間的一點咕咕聲。他痛苦的用一隻手捂著脖子,另一支手驚愕地指著我,再指指其它的越軍似乎想提醒他們……但還是太遲了。我已經抽出了腰間的手槍“砰砰……”幾聲,就輕鬆地將接應我們的那幾個越軍一一撂倒。
從某方面來說,我這麼做應該是在恩將仇報,畢竟他們那麼辛苦的把我們“救”了出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過我卻很喜歡這樣的“恩將仇報”,因為這代表著我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戰勝敵人。
戰鬥很快就打響了,鐵門後還有幾層往上的臺階,臺階連著第一層炮臺的小門。這一點我們早就從老民兵何國安那瞭解清楚了。最先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