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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但又冷笑幾聲,在杭州他或許奈何不了許仙,但到大江之上,就由不得他自做主了。

“楚施主,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旁邊一個和尚滿臉猶豫,全不似平日的果決。正是那夜沒有出手的兇僧石和尚,自那件事後,他雖然毫髮無傷可是心驚膽戰了很久,還專門去查訪了申屠仗的埋骨之處,本想掘出來一辨真假,但終歸還是磕了三個頭離去了。那夜所見的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也分辨不出。

楚劍雄皺皺眉頭沒有說話,旁邊一個文士已道:“石和尚,你平日裡也是條漢子,這口氣你咽的下去,我咽不下去。”他不懂武功,所以那夜負責引火,但最後功敗垂成,還搭上幾條人命,特別是最後聽到那許仙這個名字,更是誓報此仇。

至於什麼惡鬼殺人,他是一點都不相信,據他分析,那申屠仗怕也是練了不為人知的絕世武功,而且那夜應該只是偶遇,不認得許仙。這些日子,憑著楚劍雄的聲望,灑下人去,在江南根本沒有他活動的形跡。這就只能證明一件事,這申屠仗要麼真的已經死了,要麼就已經離開了江南,到時候大江之上,將這些人屠個乾淨,誰知道是哪個做的,就算申屠仗回來報仇也是不怕的。

他這一番思慮周密,合情合理,不負江湖上“鬼秀才”的名號。這也是他這個不會武功的文士先生在這群豺狼虎豹的江湖人中生存下去的法門。楚劍雄也是聽了他的分析也才下定了報仇的決心,畢竟再要面對申屠仗,他也沒這個膽氣。

石和尚臉紅了一紅,但卻沒有出口反駁。自從他用鐵棒棒殺了三個欺負他的師兄逃出寺院,他就再也不信什麼我佛慈悲的鬼話,而後憑著天生神力加一身武功在江湖上闖出了偌大的名頭。

但逃跑時,寺門前月光下師傅皺著眉頭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的場景,一直在他心間縈繞。回不了頭了,他握緊手中的鐵棒,這上面已經不知沾上了多少人的血,四顧周身都是一片血海。將這心事拋開,若不殺個痛快,那就死個乾淨好了。

楚劍雄望著畫舫遠去,那裡面有他之所逑,那傲然獨立的女子,一直令他魂牽夢繞,他曾再去找過她,但都說被一個姓金的公子給包了,他再次掏出錢財,那老鴇眼中的鄙夷讓他差點一掌斃了他。他知道這個金公子是誰,不就是一個紈絝公子,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和他心儀的那位女子說話,更遑論為他彈琴陪他飲酒了,這些場面他想起來就恨不得去殺了他。但只要這次事成,她就是屬於自己的了,這種事想起來就一陣心熱。

畫舫中的諸人對這些尚毫無察覺,只有許仙皺了皺眉頭,感覺些許不安。

西湖深處,一雙銅鈴大的金色眼眸直盯著畫舫,如同狩獵的野獸。

聽說那上面的人都是色狼!

色狼應該可以吃吧!

好想吃人啊!可爺爺說不能隨便吃啊,但那是色狼啊!聽說是很壞的人啊!而且那個人說過,人好吃的要命。

七十三

終於,對爺爺的敬畏還是勝過了食慾,水面漸漸平靜下來,只是心裡還不住的唸叨著:人真的有這麼好吃嗎?難道比包子還好吃?

上次吃的包子的味道好像還在嘴裡打轉,反正比魚好吃就是了。

一路行船,遂至夜間。

初春的晚上尚有幾分寒意,這第一餐就設在了船艙之中。分席而坐,頗有古風,而主位自然要給這畫舫的主人綵鳳小姐。

船上設施齊全,只船伕就是八九個,還另有些青衣小廝,藝妓歌女。上好的材料做成上好的菜品,有穿著輕衣的侍女分桌端上。諸人坐定,只有主位還是空的。許仙同潘玉自成一桌,金聖傑同夏子期合作一桌,這兩桌是離主位最近的地方。

只是綵鳳卻遲遲不到,這菜不能吃、酒不能飲,只能品些瓜果,諸人心中都有些著急。

“錚”的一聲弦鳴,冷冽如水。諸人都是一愣,然後凝神聽處。琴聲幽幽,從主座後面的屏風後面傳來。初甚清淡,寥寥的幾聲弦鳴,帶出一股卓然之意,這琴聲不像出自一個歌妓,而像是歸隱泉林的隱者,閒暇時調素琴以自娛,所以沒有曲調,但為心聲。

潘玉聽了微微一笑,這是先明己志嗎?不是愛風塵,似被前塵誤。只是這樣的琴聲終歸不適合這樣的聚會。

心念動處,果然琴聲漸變,曲調漸成,《流水》方生。這首古曲在座誰人沒有聽過,但誰聽了都覺得綵鳳這琴聲大是不同尋常,明明是《流水》的曲譜,但偏偏在細微之處,別出機杼。聽起來似是而非,但誰也說不出一個差字。

潘玉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