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肉洞中緩緩流出!
巨嘴奇張,長信拖地,豎目兇瞪,但失去炯炯精光,死狀極慘!
神醫叟黃慕青,一聲悠然嘆息,道:“獨目金鱗怪蟒,至少也有了千年以上的修練,落個如此下場,恐它自己也未想到!”
稍頓又道:“蛇死之後,遊毒臭氣浮於洞中,我們雖服下百靈解毒丸,也不宜久耽洞中,賢侄,咱們千里迢迢,趕來括蒼山,這趟可算是白跑啦!”
邱天世滿面愁容,顯出無可奈何神色,稍為點了下頭,答道:“老伯適才所說不錯,‘萬事天意使然’!既然靈物為人盜去,留在這裡也是無益,咱們走吧!”
語畢,雙手抱拳一拱,肅立一旁,讓神醫叟走在前面。
神醫叟揚著火折,二人一前一後,出了崖洞,經過一片枯萎草木,挾著一些嵯峨怪石的谷底,然後來到幽谷之口。
這時已是子末時候,耿耿銀河,有如一匹銀鏈,橫抹蔚藍夜空,月華如鏡,繁星若萬家明燈,晚風輕拂,稍為飄動二人衣角,夏天的子夜,是如此清晰美麗!
由於獨目金鱗怪蟒頭上靈珠,已被人得去,他們二人全都有著極沉重的憂悒,哪裡還有心情來欣賞這豔麗宜人的夜景!
二人站立谷口,若有半杯茶的工夫,神醫叟黃慕青目注天界,幽然說道:“咱們既與靈物無緣,憂憤也是無益,老朽尚有要事待辦,不能與賢侄長時共敘,就此分手吧?回府之後,請替老朽向令尊代問一聲好!”
話落人動,已飄身兩丈開外!
邱天世趕忙追上丈許,雙手一拱,急道:“老伯可讓小侄相送一程,以表今日謝意!”
神醫叟身法奇快,只聞一聲:“不必啦!”,從晚風中拂送過來,人已消失在一皓如銀的月色中!
神醫叟黃慕青走後,邱天世呆立原地,仰首望著天上的月,有些茫然之感!
忽然一聲極其悽婉的呻吟,隱隱從那微拂的晚風中傳來,不過,那聲音十分微弱,若不是在這寂寂的靜夜中,很難聽出。
邱天世聞聲一怔,暗道:這樣的深山靜夜,何以會有人在這裡呻吟,更奇怪的是,我與黃老伯在這幽谷之口,曾經耽過不短時間,那時怎未聽到。
正想至此,又是一聲悽婉呻吟,挾在清風中,飄入他的耳裡,這一次他已聽的很清楚。呻吟聲是從幽谷東面崖壁中央發出。
同時也聽出,這聲音是人所發,不由得又是一怔,暗自忖道:莫非樵子在此打柴,不慎失足由谷壁頂上跌了下去,先是昏死過去,故而無聲無息,現今人已甦醒,但身體受傷,難以行動,只好在作垂死呻吟
但另一個意念,又如閃電般,很迅快的浮在他的腦海,那就是括蒼山東端,這個幽深絕谷中,出現了奇毒獨日金鱗怪蟒,已傳遍天下,盡人皆知,難道說這個樵子是明知奇險,而來自尋死路麼?
於是,他對樵夫不慎失足墜落谷壁的意念,登時推翻!。
不過,無論是怎麼一個人?救人危難,總是應該的,若見死不救,實在也說不過去!
心念既快,忙一轉身,向絕谷東面立壁之頂走去。
這時已是,三更過後的時分,他站在谷壁頂上,藉著似水月華,低頭往壁間,注神一陣搜望,但見谷壁間怪石嵯峨,佔松伸空,山藤深垂,迎風飄舞,就未見到有什麼人影!
他以為那垂死呻吟之人,已跌落在怪石縫中,或樹藤之F,為自己視線所不能及,趕忙攀藤踏石,緩緩而下,在立壁間細心尋找。
哪知,尋找了足足有頓飯工夫,不但沒有將人找到,就是連那悽弱的呻吟聲,也未再能聽到,不免有點難耐起來。
搖搖頭一聲長嘆,暗道:只怕人已經氣絕身亡了,要不然這麼久的時間,怎的連一點聲息都沒有呢?忖思甫畢,那微弱呻吟之聲,突又傳來!
由於他相距那發聲之處甚近,故這次更是聽得異常清晰,已然覺出,這發聲的不但是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邱天世心頭猛然一跳,登時想起神醫叟黃慕青所說的,留那金龍牌的人,不是鐵掌金龍木懷舟,就是他的妻子餘玲!
聽這悽弱呻吟,像是一個女子的聲,莫非她就是木懷舟的妻子餘玲麼?!
若果真是她,那獨目金鱗怪蟒,必然是她所殺,這人武功了得?
他一面想著,一面循聲找去,走不及五丈左右,果然發現一個婦人,臥倒在谷壁間,一塊突出的大石板上,石板盡頭,生長出一株伸空松樹,枝葉濃密,剛好將她一個臥倒身軀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