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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蔣先生乃於孫的陸軍總司令任期屆滿,連任一次後(一九五四年六月),調桂永清為參謀總長,孫為總統府參軍長,再度打入冷宮。蔣做這樣的決定,客觀的原因是“狡兔死,走狗烹”,以孫做門面的作用消失;主觀的情勢,孫犯眾怒,易導致內部的不和,且優慮孫為美國所利用,怕禍起蕭牆。

孫的想法是“對於鈞座盡忠效力,不惜貢獻其生命以及一切,冀報萬一”,'18'唯才不得展,志不得伸,參謀總長一職,居然,沒有他的份,由黃埔系的桂永清,垂手而得,難免氣憤填膺,險走極端。

孫是職業軍人,“為了自己能獨當一面,獲得領導權,剷除那些貪汙無能的官僚”訴諸槍桿子,原無足為奇。

《時代週刊》的一篇文章,言簡意賅,發人深省。

“五十五歲的孫立人,能幹、勇敢,是最西方式的事軍領袖。臺灣很多政界人士,深為不解,孫將軍何以能屹立那麼久?孫堅信,在現有的領導下,臺灣無法倖存,私下談及大陸之失,純由於蔣氏堅持,政府私人化,反共大業和他自己相連在一起……。主張面對現實,放棄反攻希望。”'19'

依官方公佈的調查報告,以及其它非官方的資料,“孫立人事件”的經過,大致如下:

主犯郭廷亮,三十四歲,原籍雲南,稅警總團幹部教練所學員隊二期畢業,時孫任團長。改新三十八師,郭是中尉排長,改新一軍,郭升少校營長,一九四八年六月,駐軍瀋陽,和米店主人白經武結識,經白介紹,與李玉竹女士結婚,白藉機“以匪黨言論煽惑”。瀋陽失陷,郭要求白協助取得路條,白介紹其兄經文,任呂正操部聯絡科科長,白經文囑郭到臺時,須為中共工作。郭因而順利離開解放區,經天津、上海轉檯。'20'

郭到臺後,先後任孫部少校營長、陸總搜尋組大隊長、步校教官、陸總第五署督訓組。但“郭在四十三年(一九五四年)八月以前,並無顯著或積極之匪諜活動。”一九五四年九月,某晚七時許,有操北方口音的李X到郭家相訪,李謂:“白先生要你積極進行,不久他會到臺灣來。”郭隨即執行所交代之任務,利用與孫多年長官部屬關係,在軍中聯絡少尉級軍官一百零數人,預備於適當時機,發動“兵諫”。

孫交卸陸軍總司令時,曾令陸總督訓組副組長於新民造冊,把各軍師團單位的聯絡人送孫。一九五四年八月和十月,孫曾兩度召見郭廷亮,瞭解聯絡進展情況。

從犯六人,為三十七歲的江雲錦,曾任陸軍官校幹部訓練總隊大隊長,“陸總”第五署督訓組副組長。“借到部隊督訓機會,在每一團中,指定職階較高,學識較優,年資較深之同學為負責人,與部隊中之各同學聯絡。”田祥鴻,三十歲,四川人,任上尉情報官,受郭指示,“把軍訓班(第四軍官訓練班)同學聯絡起來,結成一股力量”,“向政府提出改革事項。”劉凱英,二十九歲,安徽合肥人,供職某部,任第四軍官訓練班學生聯絡人。還有陳良壎,三十四歲,福建林森人,孫的隨從參謀,和中校督導官李成亮。

六月初,國軍在臺南地區,舉行總統親校,孫等選定此時,為發難日期。郭廷亮於五月十五日,'21'臺北謁孫,向孫報告,XX部隊將在五月二十二日至六月二日開始團教練。“此項休息時間為採取行動最佳之時期。”孫本人計劃於五月二十五日左右南下,以XXX為指揮所,“將於五月底或六月初有所行動”。

事情發生變的,孫決定於二十八日去南部,但“奉諭”於三十日與蔣先生同坐飛機,郭廷亮則已於二十五日被捕,僅由陳良壎於二十八日乘車南下,沿公路通知各地人馬。

六月六日,南部地區七萬部隊,舉行檢閱,來賓有專程自南朝鮮抵臺的美國第八軍軍長泰勒中將和蔡斯團長。受檢部隊,規定晨四時半前,抵屏東機場受檢位置。預定上午九時半,正式檢閱開始'奇Qisuu。com書',但延至十一時三十的,始克舉行,檢閱臺前,兩度用掃雷器進行反覆檢查。'22'

一說,孫事機不密,已先後有二十餘人,向當局告密,證諸郭廷亮於事發前十二日被捕,情治單位,早掌握同謀人的動態;一說,某炮兵連突奉命攜帶彈藥,引起某炮長懷疑,偷偷溜出營房向政治部主任阮成章報告轉報安全域性,於是毛人鳳奉命專機南下,事敗案發。

孫的“同謀”事發先後,分別被捕,僅劉凱英脫逃,且獲孫資助。但國民黨當局仍不動聲色。六日,蔣先生在高雄設宴,為泰勒洗塵時,陪客中尚有孫立人在座。此後,六月十五日的黃埔軍官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