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吃,也不知道這女人是不是打孃胎裡出來後一直斷奶忍飢挨餓,身材細細瘦瘦卻比他見過的所有姑娘都能吃,而且還是多餐多食那種,也不知道糧食都被她吃哪裡去了。
“回客棧吃好了,過一會兒大概渙雪和小少遊就會過來。”
“別介啊,好不容易出來一回你忍心讓我再回去吃你家廚子做的破菜爛飯嗎?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別處派來的奸細,專門浪費店裡的鹽打算給你弄破產。”
天大地大,頭一次聽說要用鹽把人用破產的。
赫連靖揚知道她這是不想回去,昨晚那麼一鬧,二哥擺明了是不給她退路,也絕對不會先低頭道歉,憑著藍沐冉什麼事兒都不肯吃虧的個性,估計沒有個幾天兩人之間的冷戰完不了。算了,出去吃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再說昏睡了一整夜也該給她買些補品,小身板兒輕的,來陣風就能颳倒。
至於店裡的大廚……回去後立刻趕走。
藍沐冉屬於用腦過度就會特別飢餓的怪胎,這些日子小心眼兒一直轉著算計丘夢和金嘯月,可把她累夠嗆。加上跟赫連靖鴻之間突然急轉直下的關係導致神經性胃炎大爆發,再不吃東西填飽肚子可以請老闆弟弟提前幫她預訂五星級紅木棺材了。
與冷漠的城主大人相比這個陽光明朗的弟弟溫和多了,雖然之前有過幾次對藍沐冉暴力相向甚至意圖不軌,但那些畢竟是出於對素綺月的忠誠痴情,在藍沐冉心裡這種願意領她逛街饕餮大餐純爺們兒可敬可愛,遠超過小心眼兒又喜歡騙人的悶騷城主。
“這附近怎麼沒有賣臭豆腐的?”想起前兩天逛花街時看到卻吃不到的油炸臭豆腐,吃貨的口水差點流滿地。
畢竟不是誰都接受得了的東西,赫連靖揚露出了與自家兄長完全相同的鄙夷表情:“吃了那種東西別回客棧。影響生意。”
吃不吃的,也得有賣的才行啊!長長一聲失望嘆息,抬眼瞅了整整一圈,最後藍沐冉決定選擇肉包子代替臭豆腐為自己的肚子負責。
“包子,肉包子,我看看多大……唔,個頭不小。來十個好了。”
赫連靖揚差點仰過去——他一個大男人也就吃上五六個而已,說她胖還喘上了,能吃也沒有這麼逞能的啊!剛想教育只管吃不管掏錢的厚臉皮女流氓,油紙包著的五個肉包子遞到面前。
”吶,分你一半。”
昨晚是和老闆弟弟送她去的醫館,又是他在旁邊陪了整夜。她餓,他一定更餓。
尤其是這種直腸子的貨。
接過包子,赫連靖揚先是一愣,繼而一臉憤慨:“怎麼不先問問我?我從來不吃肉包子的。”
說著,狠狠咬上一口。
藍沐冉斜眼兒,明明餓的眼睛都綠了,還嘴犟,看來赫連家的兒子們不但小心眼兒還都死要面子。尤其以排名第二的某人最為突出。
兩個身穿乾乾淨淨衣服的人蹲在包子鋪門口一頓風捲殘雲,吃相堪比旁邊搖著尾巴奮力對抗骨頭棒子的蹲門雕,要是有人知道這兩人一個是富可敵國的前任影翳館館主,一個是現任玄竹館副館主、出了名的禍害鬼公子,絕對不會抱著嘲笑的眼神作為醬油黨路過。
所以說啊。江湖和正常人生活是毫不相干的,就算各門派大亂鬥烽煙四起。老百姓們的小日子該過照樣過,離了誰地球照樣轉扔塊板磚照樣往地上掉。就好像沒有她赫連靖鴻依然是威不可侵才智天縱的涼城城主一樣。
最後一口包子猛地嚥下,藍沐冉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揉揉肚子,雖然胃還有些絲絲拉拉地疼,但飢餓到抓狂的感覺已經沒有了。
“老闆弟弟,淮江這裡結婚風俗是什麼樣的?有沒有什麼特定的排場活動?”
“迎親,爆竹,舞獅,洞房。”
“最後一項大概只有你的婚禮上沒有。”
“總比你連婚禮都沒有好。”
女流氓語塞,除了瞪著眼睛狂翻白眼兒外毫無反擊之力。
誰說她嫁不出去?就算三皇子殿下不要她了,那不是還有丘夢呢麼?再不濟,南肅對她也是很感興趣的,雖然目的有些扭曲。
站起身拉住赫連靖揚胳膊一頓神拽,藍沐冉指著長街盡頭滿臉天真善良:“隨身帶那麼多銀子挺沉吧?來,我幫你找個地方減輕負擔。”
“要買東西就直說,自己揣著銀票還東磨西蹭的,我看你這吝嗇程度不啻於渙雪。”
“老子願意要你願意出,犯賤怪誰?”
怪自己,犯賤。赫連靖揚就納悶了,自己以前對這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