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四兒那一掌正推在他受傷的肩膀上。
“活該,誰讓你亂動的。”四兒滿臉通紅的拍開江風華按住傷口的手,又重新用溫水將原來的藥膏洗淨,塗上新的藥膏。
“四兒”江風華暗啞的聲音想要說什麼。
“待藥膏全部被吸收以後,還需要用線把超過一寸的傷口進行逢合,你再亂動讓傷口出血的話,我就不管你了。”四兒恢復了冷冷的態度。說完轉身就走,不給江風華說話的機會。
“把藥喝完!”四兒又回來端起剛剛才喝了一半的藥碗兇兇的對江風華說道。邊說,邊直接把碗湊到江風華的嘴邊,半碗藥就這樣倒進了江風華的喉嚨。
江風華看著四兒一下子變得這麼粗魯,知她還在惱著剛才的事,藥雖喝得狼狽,眼裡卻是滿滿的笑意。
“你再休息會兒,你精力耗損過度,且失血過多,現在身體還很虛弱。剛才這樣的參藥,還需要再連續喝個幾天,才能幫你縫合傷口,否則你的身體是禁受不住的。”四兒看了看江風華,臉色緩緩柔和下來,輕輕拉起薄被幫他蓋好後,便帶上門出去了。
後來的幾天四兒一直沒有出現,都是雪蓮來喂他喝藥,檢查傷口。不過每次他只是問清楚傷口要注意的事項後,自己要來藥膏塗抹,沒有讓雪蓮看他的傷口,除了四兒,他可不想自己的身體被不相干的人隨便地看。
而他每次問起雪蓮,四兒姑娘怎麼不來,雪蓮都會瞪他一眼,卻不理會他。
11 命運·無力
這日的午後,雪蓮給江風華餵了參藥,照例給他檢視傷口。
“雪蓮姑娘,還是我自己來吧。”江風華如常說道。
“我與小姐回覆你傷口的恢復程度,如何判斷是否可以開始進行縫合呢?”雪蓮微皺眉頭,依然面無表情的對江風華說道。
“可不可以請四兒姑娘過來一下,我有話要對她說。”江風華堅持著。
“恩,我去和小姐說一下。”說完頓了一下,深深的看了江風華一眼,似乎還有話要說,不過還是什麼也沒說。
悠遠清越的笛聲,越過千絕山空曠的山脈,遠遠的傳去,越來越遠,越來越輕。就象四兒給人的感覺一樣,似乎就在身邊,卻又似離得很遠,讓你想抓也抓不住。
四月的千絕山,依然是風雪肆掠,雪花飛舞中中,四兒的思緒隨著笛聲,縹緲不定。
“小姐,該進去了,晚上風越發大了,冷得緊,別又病了!”雪蓮看著風雪中的思緒不定的四兒,不禁在心裡嘆了口氣。
四兒放下長笛,轉身對雪蓮道:“他的藥喝了嗎?傷口情況怎麼樣?依你的判斷,這幾日可否對傷口進行縫合?”
“江公子的藥已按時按量飲用了,精神尚可。只是他還是不讓雪蓮給他檢查傷口,雪蓮無法得知傷口情況。”雪蓮有些抱怨的說道。
四兒微微皺起好看的眉頭,略有不耐的說:“這個人怎麼這麼麻煩!一會兒我過去檢查一下,可以的話,這兩天就縫合了,讓他早點下山去,我不喜山上有生人。雪蓮姐你想辦法給他弄兩套衣服來。”
“小姐,我看他就是想讓你去看他,才不讓我檢查的呢。”雪蓮一臉調皮的對四兒說道。
“這人無禮得很,哪有看病還挑醫生的。”四兒假裝聽不懂雪蓮的話,佯裝惱怒的說道。
“小——姐——!”
“好吧好吧,我這就下山去幫江公子買衣衫,你快把他治好了讓他走,我怕時間再長一點,我們趕都趕不走他了呢!”雪蓮知四兒有意的迴避話題,她能感覺出那個江風華對小姐異樣的眼光。
小姐從小在山上長大,現在也到了該許配人家的年齡了,總不能如她和師傅一般,在這千絕山上獨老一生吧!
看這男子該是可以配得起小姐的,只是小姐現在的身體怕是一般世俗男子不願意接受的。想到這裡,不禁在心裡嘆了口氣。
“雪蓮姐,你別多想了,你看他總是一副鬱結不解的樣子,睡著的時候眉頭都是皺著的,可見是擔著極大的責任的人。我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四兒只願此生有你和師傅伴著終老在這千絕山,就知足了。”四兒抬眼看向遠方,曾有的悸動不過是過眼雲煙,不該去想,也不能去想。
“小姐,你冰雪聰明,懂得也比我多,我便不勸你。只是有些事情若是要來,我們便擋也擋不住。順其自其就好!”雪蓮握住四兒的手,輕輕的勸著。
想起童年那些快樂和悲慘的往事,似乎已經淡去,想起的時候又似乎很清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