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急得焦躁不安,渾身都是無處發洩的火。
陳識沉默地推開了病房門,李良白不知什麼時候來了,見他進來,喊了句陳哥,又愣在原地。
見到陸執與,肖滿的臉色難看了幾分,但也沒說什麼。
“對不起。”陸執與說。
李良白錯愕又尷尬,視線在屋內的幾個人身上不停遊走。
“這……”
“我知道了。”肖滿出聲道。
陳識把衣服和東西遞給他,說:“你先吃點墊墊肚子吧。”
說完,他就著陸執與緊拽著自己的動作,把人給帶出了病房。
陸執與站在外頭,頹喪地低著頭,眼睛有些發紅。
“怎麼了?讓你道個歉這麼委屈嗎?”
陸執與抬頭看他,一雙藍色的眸被漫上來的水霧遮去了一半,人也病得瘦了大半,整個人看起來憔悴又可憐。
“不委屈,你讓我幹什麼都行,別生氣了行嗎?”
不同往日的裝可憐,實打實的脆弱讓陸執與身上的攻擊性都被削弱了大半,陳識被他這雙眸子盯得眼熱,撇開頭後,啞聲說:“你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的正常生活了。”
“我……”
“裡面那個男生,我跟他還只是普通朋友關係,你就能衝上去把人打一頓,要以後我真的和誰談了戀愛……”陳識皺著眉,步步遠離陸執與,“你難道還要殺了他嗎?”
陸執與呼吸急促,他無法反駁。
指尖的溫度越來越高,攥在手裡的手腕沒有掙扎的動作,可面前的人絕不會再順從一下。
陸執與聲音嘶啞,胃裡鑽來的疼痛抵不過心臟在此刻所經受的折磨,提起氣呼吸一瞬都疼痛至極。
“我不想傷害你。”
“你是不想傷害我,可是你做的一切都是在傷害我。”陳識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如此冷靜過,“就好像你非要攥著我,我疼得要命,你卻只顧著自己,從來不會考慮我。”
陸執與動作一頓,被陳識掙扎開動作。
他緩緩舉起自己別攥出幾道血印的手腕,灼灼的黑眸盯著陸執與,一字一句道:“陸執與,你到現在都沒有學會尊重我。”
陸執與怔愣在原地,喉間霎時湧起一陣鐵鏽味兒,衝得他鼻子發酸。像是被判了死刑,他僵站住,眼睛血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哪遇到過這樣壯烈的分手,陳識眼睛也忍不住發熱充血,他狠狠閉上眼,啞聲問道:“你真的不能放過我嗎?就當也放過你自己。”
陸執與被丟在原地,他無助地盯著陳識離開的背影。
放過他?那就永遠都無法放過自己了。
陸堯趕到醫院的時候,病房裡空無一人,他氣得不行,喊人馬上調監控找人。
最後是在樓下的花園裡找到的,陸執與一個人坐在長椅上,單薄的病號服套在身上起不到什麼取暖的作用,他凍得嘴唇發白,目光無神。
陸堯忙脫了件外套罩到陸執與肩頭,皺眉問道:“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陸執與僵硬地扭頭看向他,聲音止不住發抖。
“哥……”
陸堯把他抱緊懷裡,忍不住嘆氣。
父母離世前,陸執與還是有點弟弟的樣子,是個小黏人精,也很會在長輩們面前撒嬌,家裡任誰見了都喜歡得緊,自然也被寵得無法無天。
長大後,家裡長輩總是將他和陸執與放在一塊比較,一個沉穩大氣,一個紈絝不羈,也免去了很多競爭。再到後來,父母出事離開,本就因為長大而疏離淡漠的親情更是脆弱,兄弟倆隔了好多肚皮,想說的話根本傳不到對方耳朵裡。
陸執與大學畢業後要自己創業,向來花天酒地的他沒少受老爺子詬病,外頭猜測四起,都說陸執與扮豬吃老虎,其實藏了不少手段。
陸堯比誰都瞭解自己這個親弟弟,他無所謂被誤解,也懶得解釋,只顧享樂,肆意自由,有追求有魄力,是一頂一優秀的人。
應該是看多了陸執與意氣風發的模樣,好久不見他這樣脆弱無助,陸堯的惻隱之心發作,輕輕拍著陸執與的後背,安慰道:“捨不得就繼續追,太難過了就早點放棄,別忘了你享樂第一的人生準則。”
“他不會再打擾你了。”
陳識的辭職信再一次遞了上來,他把自己的東西清理好,抱著箱子準備離開公司。
李良白急匆匆趕過來詢問情況。
“陳哥,你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