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
警察中有人建議馬上弄副簡易應急的梯子爬上去抓住逃犯,可又畏懼他卑鄙那不吃素的傢伙。說不定等架好梯子,攀上去剛露頭,就當了那傢伙手槍的活靶子。再不怕死的勇夫,想必也不敢擔這個風險。
爭論了半天,警察們還是決定下到地面用火力進行威脅,於是,十幾條槍一齊槍口朝天鳴放空槍。沒想到站在塔尖上的竊賊非但不繳械投降,反而放聲衝著地面怪笑。瞧他有多麼得意忘形。身陷困境,走投無路了,還敢蔑視嘲笑對手!人們林示住開始懷疑這傢伙也許根本就不是有血有肉的凡人。
看來,要想將他繩之以法,只有最後的兩個方案了。一是使用疲勞戰術困服他,二是等他落地之後再將他逮捕。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夜幕漸漸降落。黃金面具失去了光澤,巨人般聳立的高塔,在人們的視線裡也漸漸模糊起來。今晚塔上的探照燈沒亮,是因為管燈人不敢爬上塔頂。
塔下,警察和青年團組織點心亮了無以數計的手提氣燈,擺事實開了持久戰的陣式。
圍觀的人群中不少好事者買來了食品,準備守個通宵。對警察來說,這是樁前所未有的大案。案發現場地處東京市中心,和這樁奇案相比,前些年發生的鬧鬼熊一案真可謂小巫見大巫。一些見利可圖的報社,不失時機地發行了登載此案新聞的號外。於是,頃刻之間,訊息不脛而走,全東京的人都知道了這個竊取珍寶的怪竊。傳說中的黃金假面人本來就使得人們膽顫心驚,現實中的他更加劇了人們心中的恐怖。
天黑一小時以後,人們開始沉不住氣。那金色怪物此刻仍在塔頂上嗎?已經聽不見他的怪笑聲了。高空中,怪物的身影本業只有豆粒般大小,黑暗中根本就看不清。他難道不會逃?不知為什麼,黑暗總使人變得膽怯。看不見罪犯在哪兒,心裡反而覺得不踏實。
一位警相容性忽然想起,博覽會會場裡,除了高塔以外,另外一處還安裝有一臺探照燈。人們這才發現那臺探照燈正亮著,一條白色的光柱直指天空。那位警察建議用探照燈射住塔頂的竊賊。他的提議立即得到同意。不一會兒,探照燈就搬來了。
緊接著,一道白色射向塔尖。人們的視線一齊凝聚到這個焦點上。
在探照燈的白光劃破黑暗的夜空,一下固定在塔尖的同時,人們發出了驚歎的叫聲——出乎人們預料的怪事發生了。竊取珍珠的賊並沒有逃之夭夭,他正象壁虎一樣,身體緊貼在塔的頂端。到底是什麼咄咄怪事讓人們如此受驚呢?瞧他們一個個望著天空呆愣愣的樣子,就知道塔頂上一定出了什麼意想不到的大事。
空中吊死鬼
密密麻麻圍住高塔的數以千計的人群,在探照燈的白色光柱裡,看到了白煞煞的海市蜃樓般光怪陸離的塔尖。上面一個使人心驚肉跳的場面讓人久久難以忘懷。
塔尖的金屬柱子上,吊著一個金色壁虎般的人,宛如一隻巨大的鐘擺,在空中左右來回晃盪。那鍍金佛像一樣假面具的嘴邊,大量的鮮血正往外湧,在煞白的燈光裡格外刺目。
看來,無疑是塔上的怪物被逼得走投無路,又不肯俯首就擒而選擇了自戕的道路。
他戴著黃金假面具,穿著金色斗篷,用一條皮帶縊死在金屬柱子上,簡直如同一個惡魔世界的勇夫。鮮血順著嘴角外胸前流淌。痛苦的選擇,使得他象搖擺的鐘擺一樣在空中掙扎。
“啊——他死啦!”
人們異口同聲地叫喊道。是辦為妖魔死了而驚恐感消失了?不,這絕不是。這是一種巨大的失望感。是對眼前的英雄式怪物的突然死亡而發出的由衷哀嘆。
警察們飛奔上了塔頂。沒有梯子仍然攀不上去。突出的飛簷遮住了視野,他們甚至連死鬼的影子也看不見。慌什麼?要爬上去,先得請一位膽大的行家搭好梯子。
“誰去博覽會建築事務所跑一趟,弄此搭梯子的材料,順便把搭梯子的人也請來!”
警長命令一下。黑暗中走出一個穿戴博覽會僱員工作服和帽子的高個子男人。
“讓我去吧!”
此人說話的聲音很奇怪,似乎那不是有血有肉的人在說話。然而,黑暗中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一點。
“哦?你怎麼也爬上來啦?是管探照燈的吧?”
“是的。”
“那好。你走一趟!跑步去,快去快回!”
警察很快在探照燈管理員的工具箱旁發現了一支手槍。
“喂,那傢伙爬上頂時把槍掉在這兒了。”一個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