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我眼神有一陣的不可置信然後突然笑道:“我明白了隨我來。”
天已矇矇亮我和傅明霞分騎兩騎急弛向前一路上耳邊風聲如鼓此時驟雨剛歇原本清冽的空氣在這急疾的狂風中更顯得猶如刀割一般有些路面溼滑不堪有些則泥濘難行雖然才走了一小段路但已累得不行尤其是像我這樣騎馬技術並不精湛的人更是緊張得說不出話來。但是想著公孫子玉覺後會派兵追來所以也一直不敢稍作停留。
看著前方露出魚肚白傅明霞在我前方突然長吁了一聲她勒住韁繩轉身朝我說道:“小蔓你怎麼樣了?”
這一路的顛簸勞累早已將我折騰得夠嗆不過因為不想拖她的後腿我仍舊強笑道:“沒事。”
“還說沒事?你看你都出得這一身汗?”
雖然是迎著極凜冽的風但我的確是出了一身的汗不過是冷汗。抬頭看向傅明霞她的臉龐因為剛才的急劇運動泛起一片潮紅此時映著朝陽的眉目流轉起來更顯得光華乍現襯著臉頰旁的那兩抹紅霞愈顯得冰肌玉骨嬌柔明媚。
我不由衷心讚道:“不愧是鄭國明珠!”
她嗔笑道:“明珠在你面前可要自慚形穢呢。你是落下凡間的仙子不然何以公孫子玉對你痴迷至此呢?”
我臉上一紅忙也說道:“你是取笑我了那鄭世子對你何嘗不是言聽計從呢?”
她聞言似是一愣如秋水般的眸子瞬間似蒙上了一層陰霾眼神卻是隨之黯然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什麼忙噤口不言。
空氣中彷彿被一種莫名的傷感籠罩住了。
半響才見她抬起頭來道:“其實我心裡的那個人並不是他。”
我早就知道了。
只是我仍舊試探著說道:“那——他是誰呢?”
“他——是。”無奈的聲音透著幾許蒼涼我不禁介面道“我知道那個人他是周國的六王爺慕元慶。”
驚愕的眼神完全洩露了她此時的心情恍然間似乎又像是覺了什麼似的“你怎麼會——?”
“我怎麼會知道是嗎?你忘了嗎?我曾經在周國呆過一段時間我遇到了一個為情所傷的男子他的眉頭自從那個女子走之後就從不曾舒展過。或許從那個女子離開的那一瞬間起他就已不知笑為何物了。”
水紋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從此無心愛明月任他明月下西樓。
元慶何幸會遇上你?元慶又何不幸竟會遇上你?若不是你想必他至今仍舊是那個閒散瀟灑的王爺走馬章臺倚紅偎翠春風十里鎬京路捲上風流總不知。可是若不是你他又怎能如此酣暢淋漓地領略到這人世間的愛與別離竟是如此揪斷人心?
亦或反過來說你何幸運會遇上元慶你又何不幸竟會遇上元慶?我想起了郎羽如若今日他知道了我在他的敵對的一方之中又是該怎樣的痛心疾?後悔之前的種種?
是不是每一份在亂世中的感情都是要掂量來斟酌來在心間中起起伏伏數千次才能交付與人?
我長嘆了一口氣翻身下馬輕輕牽過韁繩眼看著前方的漫漫泥濘。
旁邊的傅明霞亦是默默下馬悵然道:“別說我了倒是你你是去救東齊的二殿下的?”
她眉眼中幾分瞭然的樣子我知道她誤會了忙道:“仲長卿是我的朋友。曾對我有數次救命之恩。”
“哦原來如此可是如果公孫子玉知道那會不會——”
她的意思我明白以公孫子玉的性子即使我們今天通知到仲長卿那必定是招致他的怨恨可是此時此刻我哪裡還顧及得許多?
“我們還是快些走。否則一旦讓公孫子玉的人覺追上來那就麻煩了。”
她笑道:“好那兩個丫頭估計會睡上一段時間等到公孫子玉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行了半日的路日到正午時分我們已趕到一處沙江邊遙望身後的密林與山頭估計此時的公孫子玉已是無遐趕至兩人對視而笑心裡的那塊大石頭才算是真正落下了。
可是轉瞬看著眼前的灘頭不禁又陷入了新的煩惱這沙江原本水域極寬此時春水暴漲更顯得煙波浩淼江邊蘆葦叢生綿延數里之地我和傅明霞沿著江岸尋找了許久都未曾看到一條船。
“難道這麼寬的江面平時竟然連擺渡的人都沒有?”
“平時怎會沒有?”她笑笑解釋道“只不過自從打仗之後這裡附近的居了都搬走了這擺渡的沒有了客源斷了活路便也只好走開了。而且估計這樣子也不過走得幾日罷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雖然心裡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不過還是很好奇。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