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這些年來繁衍生息,竟然活潑潑地幾乎將這一片空地都霸佔了。
現在正是這些小花們開得最繁盛的時候,梅紅的,淡黃的,雪白的,雜色斑點的,……,將這裡裝點成了個奼紫嫣紅的小花園。
而就在林家臥室窗戶的牆根處,還有一叢一人多高、碧綠欲滴的美人蕉。
芳華高興地指著那花兒說:“咦——,沒想到這叢美人蕉還在啊。”
她馬上跑了過去,完整地摘下花莖頂端兩朵紅豔豔的美人蕉,又跑回嘉輝身邊。
嘉輝愕然:“你不是不喜歡摘花嗎?”
“這個不一樣。”
芳華嘻嘻笑著,輕輕將深紅色的花苞和花萼掰開,露出管狀的花冠。
她把花舉起,將管口湊到嘉輝嘴邊:“吸一下。”
嘉輝不懂:“幹什麼?”
芳華又舉著花,更湊近了嘉輝:“吸嘛,可甜了。”
嘉輝依言含住花冠管口,輕輕一吮,立刻有些許甘甜的液體流進嘴裡。
這甜味很正,絕不平淡,但又不會甜的膩人。
可就是太少了,感覺才一兩滴的樣子。
芳華見到嘉輝意猶未盡地咂巴了一下嘴,便笑著說:“沒騙你吧?我小時候最喜歡吃這個美人蕉的花蜜了。每到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這裡來摘花吃花蜜。”
說著,她又將另一朵花同法炮製,並將花冠又送到嘉輝嘴邊。
嘉輝搖頭:“你吃吧,你不是最喜歡吃的嗎?”
“可是,你以前沒吃過嘛。我都吃慣了,沒關係。”
嘉輝一笑,右手摟住芳華的腰,左手接過花,卻倒轉過來送到芳華唇邊:“還是你吃。”
芳華不再堅持了,將自己的這份額享用了。完了還閉上眼睛回味了一下:“嗯,好吃。”
她剛想睜開眼,卻覺得腰部一緊。幾乎同時,自己的兩片唇瓣就被熟悉的朋友們招呼了。
中途,嘉輝停頓了一下輕輕地說:“我更喜歡吃這個。”
芳華的臉紅了,不過想到那些遊客們可不會深入到這片廢棄的居民區來,不用擔心被人看到,她也就不害臊地和嘉輝站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花叢中擁吻起來。
直到遠處傳來旅遊電瓶車的滴滴聲,才讓兩人停下了誰都不想停下來的吻。
沿著貫穿居民區的車道,可以前往另一處芳華從出生到小學時住的房子。不過那樣走比較遠,所以芳華帶著嘉輝從樓後的小山坡翻過去。
這山坡是從南山下延伸過來的一個山腳坡地。芳華上學的時候,經常大清早的跑上山背語文背英語,不知在這裡迎來了多少次旭日東昇、看過了多少次朝霞滿天。
現在,這裡到處是高高的野草,原來的小路都要被淹沒了。
本來是芳華走前面帶路的,但嘉輝看到又高又密的草叢,就拉住芳華讓她走自己身後,他卻撿了根棍子在前面不停地撥打著草叢,邊走邊說:“小心有蛇。”
芳華卻說:“應該沒有的啦,我在這裡住了十幾年,都沒見過蛇呢不過,我哥他們跑的野,曾經跑到北山那邊,說是打死過一隻菜花蛇。反正,這山裡蛇不多。哦,對了,靠東山那邊的房子和人都比較少,小時候倒是在那邊經常看見野兔。還有老鄉打了兔子來賣哩。”
“嗯,現在人更少了,可能蛇和兔子什麼的就會多起來了。還是小心點。”
“對啊,我聽我爸說過,他們剛來這裡的時候,山上還有狼呢。不過,很快就不見了,大概是被這些開荒的人給嚇走了,跑進深山了。哈哈”
“是嗎?爸媽他們什麼時候來這兒的?”
“69年,從青海搬過來的。”
“怎麼?他們還去過青海啊?“
“我沒和你說過嗎?哦,這個單位最早就是設在青海的啊。我爸64年就去了青海,我媽67年去的。但是那邊的條件太艱苦了,茫茫戈壁也不利於隱蔽,所以中央很快就決定把這個單位搬到四川的大山裡來。我媽常說,要是還在青海的話,我哥和我還不知道要晚到什麼時候出生呢”
嘉輝立刻抓緊了芳華的手,煞有介事地說:“感謝黨中央感謝毛主席”
“呵呵,還是感謝周總理吧那時候是他老人家主管的。”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小土坡的頂上。芳華歇口氣,向四周看了看,指著東南山腳的一片建築物說:“喏——,那邊就是實驗室和生產車間,我們叫工號。”
“很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