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舉動,營中將士卻無一人提出異議。
不說虎家軍一陣忙亂,安排部署已定,卻說時近二更時分,突然有伏路的哨探押解兩個人來到小老虎面前,稟道:“於路捉住兩個形跡可疑之人,說是良吾部落信使,求見將軍——身上搜出書信一封。”
小老虎眉頭一蹙,不理信使和書信,先問道:“捉住他們時,還有別人沒有?可曾洩露我營中虛實?”
哨塔忙道:“絕沒有別人。屬下等人的暗哨一直放到十多里外,這兩個人是屬下看著一路走進來四五里,才下令抓人的,除他們兩個之外,再沒有別人了。”
小老虎聞言略覺放心;自己營中的哨探都是久經沙場,極有經驗,見了來路不明之人,卻沒有一開始就抓人,而是先把人放進暗哨圈子四五里地,直到確認周圍沒有旁人才動手;如此一來,就算這二人是燒當羌斥候裝扮而來,也不怕洩露了訊息。
“虎將軍,我們當真是良吾……哎呦!”被抓的兩個人中有一個大喊著,不料才一開口就捱了一巴掌,把剩下的聲音都打回肚子裡去。
“再敢吵嚷,管你是誰的人,先殺了祭旗!”小老虎的護衛疾言厲sè,低聲喝道;這些人都是久經沙場,一看今夜的陣勢就知道自家主將將有大計,丁點訊息不能走漏。於是乎,一見兩個來路不明的探子大呼小叫,毫不猶豫就動手揍人。
“你們說是良吾部落的人,來這裡幹什麼?”小老虎隨口問著,手上一邊拆開斥候呈上來的書信。那兩個良吾部的信使yù哭無淚——咱們要送的信件都已經給你拆開看了,怎麼還問我們來幹什麼?
小老虎開啟信來略掃了一眼,便不吭聲了。信裡的確是吾訶子的筆跡——想來燒當羌人也沒見過吾訶子筆跡,想仿造也仿造不出來——信裡吾訶子是邀請自己妹夫往對岸高岑山下會晤,共商破敵大計。高岑山在莊浪河對岸,如今柯爰知健被圍,河上無船無橋,在對岸會面也是最安全的,也容易避開燒當羌耳目。
“你們來的時候,走的哪條路,沒有被燒當羌人發現?”小老虎收起信件,好似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兩個信使忙不迭地張口yù答,忽地瞥見周圍衛士,忙又壓低聲音,急切地說道:“我二人走的是山中小路,繞了三十多里才避開燒當羌耳目。小的二人都是良吾部的老人了,自小長在這一帶,山中小路最熟悉不過,怎麼會叫燒當羌人發覺?”他們說老人,並不是說年紀老,而是指自幼出身良吾部落的本族人,這些危難之際跟隨吾訶子遷移武威的族人,是吾訶子最信任的部下。
小老虎微微頜首,卻陷入了沉思。從吾訶子的信裡看,他似乎沒有發覺燒當羌有異常的舉動,或許還以為柯爰知健被困石嘴山下,只能縮在烏龜殼裡等死;所以還想著叫小老虎往高岑山會晤,商量個辦法好打破燒當羌的嚴防死守。殊不知,這樣的想法正中柯爰知健的下懷——或許燒當羌大營突然開始嚴防死守,也是柯爰知健的惑敵之計吧?包括今rì黃昏時,柯爰知健被自己一句話嚇得止步不前,其實未必就是真的害怕,只不過不想在突圍之前打草驚蛇罷了。
“可惜,你瞞得過吾訶子,卻瞞不過我!”小老虎心裡冷笑,隨即又對兩個信使道:“我知道你們是良吾部的人,只不過高岑山我是去不了了,而且你們兩個還得受點委屈,這一兩rì先留在我營中,不要回去了吧!”言畢不理那兩個信使,揮手命護衛帶人下去,嚴加看管起來。
邊伍此時就在一旁,聽了小老虎對信使的問話,略一沉吟,開口建議道:“小郎,是不是將你的猜測派人報與吾首領知道為好?”
“為什麼?”小老虎不置可否,反問道。
邊伍道:“柯爰知健既然要來突襲,必然全力出擊,不留餘地,雖說小郎已經先做了準備,但是我軍兵力到底只有燒當羌三一之數,君華那邊的兵馬又沒有趕到;若是無人援手,我們的壓力就太大了——是不是可以讓吾首領出兵攻襲柯爰知健後路,分薄敵軍兵力?”
小老虎沉吟半晌,頜首道:“也好,我只顧著封鎖訊息,卻沒有想到這一層——卻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邊伍笑道:“小郎是鑽了牛角尖了。你看吾訶子都請你到對岸會面,怎麼我們派出的信使就不能走對岸呢?雖說沒有船隻,弄一個皮筏子,送過去兩個人還是可以的。從對岸走,我們和良吾部相距不過二十里,jīng悍的斥候哪怕用腳走,也只需半個多時辰。到時候就算趕不及在柯爰知健出兵前送到,至少也能讓吾首領明白過來,不至於因為敵情不明而誤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