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L靤è已經擦黑,不可能再做交戰;而且虎家軍竟rì奔波,疾行上百里,又經過兩次大戰,不但軍中士卒疲憊,戰馬更是筋疲力盡。如此情形,也只能先行紮營,其間還需防備燒當羌趁虛出擊。否則被柯爰知健抓住空子來一下。不說勝負如何,萬一教柯爰知健趁機走脫,小老虎都不知到哪裡哭去。
小老虎正在觀察時,突然對面營地中響起尖銳的號角聲,不一時,就見營門大開。營外羌兵紛紛搬開鹿角、拒馬,開啟通道。隨即百餘騎兵出營。直衝小老虎一行所在的山頭殺來。
邊伍神sè一凜,厲聲喝道:“小郎快走!”張繡也急忙上前。橫槍立馬,對自家主將道:“將軍先走,張繡斷後。”
小老虎卻微微一笑,悠然道:“區區百十個騎兵,大驚小怪做什麼?”說著一擺手,說一聲:“列陣迎敵!”
一聲令下,二十餘護衛應聲而動,在大道上擺開兩列橫陣,束馬收韁,斜挺長矛,直對著衝陣而來的燒當羌騎兵。
邊伍大急,厲聲道:“小郎不要胡鬧,你是一軍主將,怎麼能在這裡使意氣?速速回營!”說著又對那二十餘騎護衛喝道:“還愣著幹什麼,快護送將軍回去!”可惜那些護衛都是小老虎一手帶出來的,眼裡只認得自家主將,雖說邊伍當初也是兩營教官,但是在小老虎這個正牌主官面前,他的命令沒有一個人聽。
邊伍急得要跳腳,把心一橫,伸手就要去拽小老虎的韁繩,不防踏雪烏騅也是神駿通靈,小老虎輕輕一嗑馬腹,烏騅馬心有靈犀地向旁一跳,毫釐之差躲過了邊伍的手。
小老虎張弓在手,輕笑一聲:“邊伍,莫要著急,我殺這些人,如殺豬狗一般——看我的手段!”話音剛落,一道青芒離弦而去,只在一眨眼間,掠過百餘步的距離,沒入當頭一名騎兵項中。邊伍看得分明,幾乎忍不住要喝彩,卻愕然看到那一道青芒去勢未歇,居然自那名騎兵頸後穿出,刺入他身後一人的胸膛。
當頭兩個燒當羌騎兵應聲落馬。一箭雙鵰!
邊伍震驚之下,脫口而出就是一個“好”字,卻聽得耳畔弦響不絕,小老虎手中連珠箭發,幾乎半刻不停地連發十餘箭,或是一箭一人,間或一箭二人,頃刻之間,就是部下二十人落馬——直到此時,燒當羌騎兵相距尚有五十餘步。
隨著燒當羌輕騎紛紛落馬,道上頓起紛亂,其間一疊聲都是臨死前的慘叫;後方的騎兵被前方落馬的同袍屍身阻礙,不由就放緩了腳步——狹窄地域的騎兵衝鋒,最怕的就是地面上的阻礙之物;因為一旦前陣受阻,後陣騎兵收不住馬,前後就會擠作一團。
一聲唿哨,列陣已久的二十名護衛輕騎策馬狂奔,好似一陣風般卷向對面的騎兵。雖然只有區區二十餘騎,但氣勢儼然,不下百騎千人;燒當羌輕騎不能抵敵,一路潰退,直退出百餘步才堪堪站穩腳跟,再回頭看時,二十騎護衛早已施施然迴轉原地,一人不少,一馬不缺,仍是二十jīng騎橫列於道,似乎從來都沒有動過。只有沿路數十具人馬屍首才能證明,適才有過一場激烈而短促的廝殺。
殘餘的燒當羌輕騎躊躇原地,半晌不敢上前。百餘輕騎居然被區區二十多騎殺退,其間折損三四十人,卻沒有傷到對方半根汗毛。這樣的對比,讓燒當羌騎兵一時膽寒;更是讓大營前一干燒當羌士卒目瞪口呆。
小老虎仰天長笑,朝燒當羌大營朗聲高呼道:“柯爰知健,我岑於菟來了!你不是想替你兒子報仇麼,還不出來?!”
小老虎的聲音在莊浪河兩岸迴盪,聲聲震懾人心,燒當羌大營裡隨之就是一陣sāo動。不一時營門洞開,數百騎蜂擁而出,當頭一個大將,身型健碩,鬚髮皆張。此時天sè已然黑了下來,大營門前燃起無數火把,火光映照之下,依稀看見一張威嚴燥怒的老臉。
柯爰知健沒有和小老虎搭話的意思,帶著數百騎洶湧而來。
小老虎輕笑一聲:“好個不要臉的老賊!”更不再多話,撥馬就走;邊伍等人緊隨其後。跑出二三里地,見身後追兵緊追不捨,小老虎朗聲長笑道:“老賊,有膽子跟著我來。”
結果就是這一句話,彷彿當道下了一道鐵閘,讓數百羌騎生生止步。
柯爰知健面sèyīn晴不定,看著前頭絕塵而去的數十騎,還有南面更遠處星星點點的火光,咬著牙厲聲喝道:“小賊你回去等著,老夫終有一rì要將你碎屍萬段!”
罵聲遠遠傳來,小老虎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張繡卻在旁湊趣道:“sè厲內荏,柯爰知健好生無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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