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玄天機。
“張仙子所言可是當真?世上怎會有如此恐怖之人?”凌渡虛聽罷,一臉的不可思議。
兩家交情不淺,皆知一些底細,凌渡虛自是知道這張仙子年紀雖輕,但已修煉至劍典中‘心有靈犀’的境界,若有機遇,只怕不需三年,就可以修煉至“劍心通明”,在江湖上能勝過她的人並不多,根本不見青衣人這號人物。
“道兄自是知紫妍。紫妍何曾有欺瞞道兄?”張紫妍微微嘆息,幽幽看了一眼凌渡虛,嘴角飄出一絲苦澀得教人心碎的笑容。“若是不突破也罷,一突破‘劍心通明’。那人便讓紫研做他的侍女,紫研縱然以身侍魔也就罷了,只是師門的名聲,從此就毀了!”
“豈有此理!”繞是以凌渡虛沉穩的氣度,也不由怒喝一聲。言語中有了一絲怒氣。“此人太過猖狂!斷人道途,不共戴天,此一也,慈航聖女,豈可做他人侍女,簡直是荒唐,此二也!貧道不才,願為張仙子出這一口惡氣!”
“哎,此人的修為幾乎是鬼神莫測,恐怕除了真正的仙佛之外。就算是無上宗師也沒有穩贏他的把握。”
張紫妍沉默了一會,蹙緊黛眉,緩緩說道,讓凌渡虛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知道張仙子的意思,是以他一人之力,根本不是那青衣人的對手,雖有些不滿,但見著張仙子泫然欲泣的秀臉,心中的怒氣頓時煙消雲散,沉吟片刻。道:“貧道乃大玄國師,倒是有幾個朋友可以助陣,待貧道修書與大俠韓公渡韓道友,陰柔手田過客田道友。矛宗直力行直道友,請他們來助陣,想必自有一戰之力!”
“何必如此,我不是來了麼?”一陣戲謔的聲音響起,天機殿殿門自動開啟,一個青衣道人。一個小孩,外加一頭小白狼走了進來。
凌渡虛與張紫妍面色同時大變,神情凝重,如臨大敵。
能無聲無息繞過純陽宗所有警戒和陣法,甚至毫無聲息到了天機殿中的人,這個世上,凌渡虛還沒有見過。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面前道人的恐怖遠遠超乎了他的意料,這一個人就可以滅掉他純陽宗的道統!
“純陽宗的歷代祖師保佑不肖弟子,希望能夠助弟子渡過此劫!”凌渡虛心中想著,周身已有洶湧的先天罡氣澎湃。
“你是‘氣王’凌渡虛?”玄天機看著當代純陽宗宗主,認出了他的名號,饒有興趣道。“你的先天氣功已臻化境,有些意思!只是,如果本座沒記錯的話,純陽宗鎮派之物乃是長生訣,為何你沒有習練?”
玄天機的這番話落到凌渡虛的耳中,又是讓他面色一變。
純陽宗的鎮派之物自然是長生訣,只是除當年的開派祖師,以及他的弟子寇仲,徐子陵練成外,其他人資質不足,練不成這一道家至寶。
他的資質自是不凡,卻也沒有練成長生訣,只好退而求次。
“你到底是誰?到我純陽宗所為何事,再不離開,就休怪我不客氣!”
玄天機看著凌渡虛,淡然一笑,渾不在意對手隨時都可以出手的強勁氣勢。
“你出手吧,讓本座看看你的實力!”玄天機微微有些不滿,頓時間天地風雲大作,漫天下起瓢潑大雨。
這個後生晚輩,實在是沒有眼力。他的相貌,自五百年前便沒有變過,這凌渡虛多年對著他的畫像膜拜,他自己到了身前,卻認不出老祖宗來,該打!
凌渡虛望著漫天風雲,面色猛然蒼白,對方怒則天象怒,這等境界實在是他的想象之外,恐怕已經是陸地神仙之類,他又如何抵擋?
“喝,你休想凌某人向你臣服。”
關鍵時刻,凌渡虛還是展現了自己令東來之下正道第一人的身手。
一聲清越的大喝,蓋天鋪地的先天罡氣湧出,藉此將自己內心的恐懼驅逐乾淨,腰間的長劍自動出鞘,化作一道寒光向著玄天機的心口刺去。
這一劍在他無鑄的先天罡氣灌注之下,急如閃電,奔若雷霆,霹靂霸道之處,盡顯“氣王”的威名。
在玄天機的氣勢壓迫下,凌渡虛反而爆發出了自己有史以來最為巔峰的一劍,自信就算是令東來遇到這一劍,也要退避三舍。
與此同時,張紫妍面色沉著,‘一念不生虛空靜’,劍心沉入靜寂虛空,全力感受玄天機每一絲的動靜。飛翼劍突兀地,往玄天機刺去。
劍尖毫無停頓,化出一個圓圈,天地間深刻而又玄妙的道理彷彿盡數在這個圓圈中體現出來。
她的道心,似乎隨意這一劍,也越發晶瑩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