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起來,笑到最後,連看他,都覺得視線朦朧不清起來。
一切都彷彿變成了鏡花水月,只要她一伸出手,便盡數消散於無形。
密密的果林裡,他的身影在斑駁樹影下,忽隱忽現。
她開始找他,卻如何也找不到,一遍又一遍,她走過一顆又一顆的果樹……她不停的奔跑著,精疲力竭,方才還是晴天,一轉眼竟下起了瓢潑大雨,她摔了一跤,再細看,前邊便是陡峭的山坡。
前方有什麼,她說不好,只是直覺,他在前邊等著她,他來找她了,她便不能讓他失望。
彷彿是沒有盡頭的深淵,耳邊是吼吼的風聲,她閉上了眼睛,義無反顧。
醒來時,她渾身都被汗水浸溼,床頭櫃上的鬧鐘,時針剛好指向八點。
甘文清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小腿竟有些僵硬,撩了睡褲看,微微還有些浮腫。她揉了揉,想起來昨天自己狠狠踢韓君墨車子的情景,於是暗罵自己不爭氣,真盼著這世上能有後悔藥可吃。
她站起來,腿竟有些瘸了,走到落地門前,推開門,暮春的陽光落落大方的揮灑著能量,一大早,就讓陽臺上充滿了和煦的光線,空氣中氤氳著陽光與花草香的清新氣息。天氣已經慢慢的轉熱了。。
甘文清覺得,這是京城最好的季節了,花兒開的盛極將衰,城市裡很容易便能找到各種盛放的花朵,令人賞心悅目。況且,這樣的天,不冷不熱,叫人神清氣爽。若說有什麼不好,便是雨水多了些,一下雨,她總是腿疼難忍。
連做了一個晚上的夢,甘文清覺得有些疲倦。
出門上班的時候,溫度仍有點低,母親打電話來,叫她不要因為天氣轉暖便急著減衣服,她笑著答應。
甘文清往辦公室去,廉潔給她送了杯咖啡。
廉潔想了想,說,“剛剛有位蘇醫生打電話過來,她說她叫蘇揚,見過您,她說……”
甘文清(www。kanshuba。org)看書吧檔案的手頓了一下,問:“你剛剛說誰?”
廉潔突然被文清打斷,見她的樣子,倒愣了一下,說,“蘇揚。她說她見過您,因為電話裡不方便說太多,希望您能抽空去趟她那裡。”
甘文清沒來由的,心裡一陣陣兒的發緊,她收拾了東西連忙往外走。
廉潔忙追上去:“甘律,上午十點還約了客戶呢……”
甘文清看了看時間:“幫我改一下時間。”
“哎……”
甘文清已經進了電梯,她在出租上發了一會兒呆,回過神來的時候,司機已經停下了車子。
找到蘇揚辦公室的時候,蘇揚正在打電話,看到文清,做了稍等的手勢。甘文清左右無事,便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這位蘇醫生,齊肩的頭髮燙成眼下時興的梨花頭,鬆鬆閒閒的垂在兩肩,看著既大方又年輕。
她等了一會兒,蘇揚收了線,調成震動,一邊給她倒水,一邊說:“不好意思,這樣找你過來。上回那位女士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的,可是她給我們留下的聯絡電話,我實在是撥不進去。”
“這樣啊。”甘文清咬著唇,她想了想,問,“是不是檢查結果有什麼問題?”
蘇揚把紙杯遞給文清,開啟抽屜,拿了一份檔案,推到她面前,道:“這是她的檢查報告。”
甘文清接過來,看了看,通通是專業術語,她並不能完全看懂,可心裡隱隱有不好的感覺,
蘇揚在一旁解釋道:“簡單來說,那位女士身體底子不好,終止妊娠後應該也沒有遵照醫囑注意休息和用藥,只怕今後再想要孩子,會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困難……”
甘文清一怔,只覺得心臟一下子縮緊了一般,一陣一陣的生疼,人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姐,你跟田大哥,以後想要幾個寶寶?”
“怎麼?”
“姐,能不能要兩個寶寶,起碼兩個,怎麼樣?”
“鬼丫頭,還起碼兩個,你當我是母豬下崽兒啊?”
……
“怎麼可能?”甘文清掂著手裡薄薄一張紙,這樣一張紙,就給柯知涯判了死刑?
“蘇醫生,有沒有哪兒弄錯了,這怎麼可能?”甘文清瞪大了眼睛,盯牢了蘇揚,手裡攥緊了這份所謂的檢查結果。
“很抱歉,我也希望是我們弄錯了。上回她來這裡是因為酗酒,可見她並不能好好照顧自己,以她現在的情形,我希望她能及時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