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怔怔的看著允之,兩道稀疏的眉毛,漸漸的擰到了一處。她緩緩的抬起手,摸了摸允之柔軟的頭髮,臉上的皺紋褶子都似乎在輕顫。
過了好一會兒,她彎下身子,把允之摟緊了,渾濁的眼睛裡彷彿有晶瑩的光在閃爍,喃喃道,“小允之啊……”
“太奶奶。”允之難得露出十分乖巧的意思,老老實實的窩在她懷裡。
餐廳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韓德遞給韓君墨一個眼神。
韓君墨望著祖父的眼睛,鄭重點了點頭。
吃飯的時候,大家有些刻意的聊著天,話題多是繞著君然、君墨兄弟二人的工作轉。君然當初是以雙碩士的身份進的高翻局,也算是子承父業。君墨卻是這家中第一個沒有出國喝過洋墨水的人,第二個,自然是君南。飯畢後,大家轉到客廳,韓德冷不丁的問了句,“……小甘的閨女,搞的那個慈善活動,怎麼樣了?”
祖父口裡的小甘,便是童丹丹的母親,也是甘文清的阿姨。韓君墨搖了搖頭,喝著茶,待發現一屋子的人,都將視線集中到他身上,不免有些發愣,知道祖父還在等著回答,便苦笑了一下,說:“我真是不大清楚這個。”。
韓德並不意外,清了清喉嚨,白色的眉毛挑起來,“你母親的眼光不錯,這是個不錯的姑娘。”
韓君墨一時沒接話,心裡“突突”的,跳的厲害。祖父陡然開腔跟他說這話,意思已經是明擺了的。這讓他竟有了後背汗涔涔的感覺。
又閒話了一會兒,韓德揮了揮手,示意自己回房休息了。
韓君墨要送他回房,韓德擺了擺手,說:“我耳不聾眼不花腿能行的,不要人陪”。
君然、君墨兄弟二人,在眾人都散了之後,依然坐在客廳裡閒話聊天。前幾年,君墨在外地任職,君然跟著領導飛東飛西的做翻譯,一年到頭的,也見不到幾回。
“君墨。”韓君然仔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說,“我也認為,丹丹那丫頭不錯。”
他想了想,又點頭,“錯不了。”
韓君墨抿著茶,不言語。
“我看見明奶奶準備的那些東西了。”君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輕嘆了一聲,“還過不去呢?”
韓君墨扯了一下嘴角;反問,“什麼還過不去?”
君然神色如常的點著頭,“這些年,我細想起來,也就這麼一回事。我跟又如結婚前,我也就只知道,咱們家,跟喬家是世交。至於喬又如,她是方是圓,是長是扁,我還真不清楚。母親說,又如年底就回國,到時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