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伙,決計是故意的。
只是,不光柯知非,姑父柯延成也已經到了。
田冬升早就習慣了柯知非的一張嘴,並不在意,只是扶著柯知涯,對著柯延成,恭敬的叫了一聲“爸”。
柯延成輕點頭,看向田冬升的眼神略顯複雜,他邁著穩健的步子,上前扶住了舒維黎的肩膀。
柯知涯迎了上去,紅著眼睛叫了一聲“爸”。
“好了。”柯延成一手攬著妻子,一手溫和的揉了揉知涯的發頂,“打起精神來,咱們得輪流盯夜。”
他望著柯知涯,又看了甘文清一眼,微微挑眉,眼裡有疑問。“柯伯父您好。”甘文清抬眼看著柯知涯,“我是柯……”
“老柯,她就是晴晴的那個朋友。”舒維黎按了一下眼角。
柯延成微笑著對甘文清點頭,“孩子,不要擔心。”
甘文清重重的點頭,咬著唇,眼裡驀地滲出一股淚意。
如果說,姑姑在她過去的人生裡,扮演了半個母親的角色,那麼,姑父,就扮演了半個父親的角色。
柯延成說著,又看向醫生,問著具體的情況。
有父親在,柯知涯一下子覺得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轉身看著田冬升。
“抱歉,還要麻煩你。”
“我叫了他老人家十多年外公。”田冬升輕聲說,“便是我們……他也還是我們的外公。”
柯知涯側了臉,不再與他說話。
醫生同意了進去探視舒鶴淵的要求,但是,每回只能進去一人。
甘文清透過玻璃門看著祖父,這一個名額,是無論如何也落不到她身上的。比起當日的車禍,她從未覺得,死神突然與她近在遲尺。
“甘文清,你給我滾下來!”
中氣十足又威嚴無比的聲音,似乎還響在耳畔。
祖父,他是她的避風港,他既是她的父親,也是她的母親。
他們是相依為命的爺孫……
甘文清按了一下眼睛。
爺爺,您得好起來,快點兒好起來……
“正好在這兒有外事活動,不然,這一時半會兒的,我還沒法子這麼快的從S市趕過來。”柯延成揹著手,看向妻子,“還沒通知君墨吧?”
“還沒有。”舒維黎搖頭。
“等父親好些了,再告訴他不遲。”柯延成說。
“我也是這麼考慮的。”舒維黎說。
……
甘文清聽著他們的對話,心一滯。
什麼時候開始,她們家的事情,還得通知他?
什麼時候開始,他與她們家,是這樣熟稔的關係了?
這分明是,只有親人之間才有的對待。
心跳的有點兒慌,直直的往下墜。
柯延成已經瞭解清楚狀況,轉身對田冬升說,“冬升,外面的警衛不必太過,不要給其他病人跟家屬帶來不方便。”
“好。”田冬升應著。
“麻煩你送她們先回去,這兒有我跟知非看著。”柯延成語氣平和的吩咐。
“老柯……”
“爸……”
舒維黎不願意,柯知涯同樣不願意。
“不是一天兩天的,尤其是知涯,你今天回去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