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朗帶她去見姚啟庸時,為什麼會委婉的提到,這個案子將會被定為典型的原因。
然而,當事人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優勢,也是之前君南在徐朝陽的點撥下發現的。
被告當事人在看守所的期間內,檢察院並沒有足夠可以證明他是此次案件主犯的證據,本著無罪推定與疑罪從無的精神,法院自然無法在主犯的問題上,為被告當事人定罪。
再加之甘文清之前所做的努力,法庭宣佈時,不出意料的,裁定重罪,與死刑相比,這無疑是個巨大的勝利。
庭審結束後,有媒體要上前採訪,甘文清將君南推上前,自己則去書記員那兒簽了字,便悄然離開,並沒有與被告當事人的家屬做過多的交流。
甘文清拎了包,走出刑事庭,她已經看到邢朗一行人。
邢朗仍穿著黑色的法官袍子,正與他們交流著什麼。
走近了些,甘文清與他們打招呼,“姚院長,寧檢。”
姚啟庸那一對濃黑的短眉一揚,笑眯眯的,“瞧瞧,今兒的大贏家,我就說,老韓的門生,個頂個兒的,都不是省油的燈。”
甘文清看著姚啟庸,微笑,“今天所有的材料都是君南準備的,我不過是負責出庭,您應該說,虎父無犬子才是。”
姚啟庸用手點了點甘文清,大笑了出來。
寧書蘭笑而不語,到底是自己的兒子,聽見旁人誇他,心裡多少有些欣慰。
“我還真盼著有一天,能坐在審判席上,看著你跟我們寧檢打一場擂臺。”姚啟庸笑著說。
寧書蘭笑著搖頭。
“那得是多大的案子的呀,能勞煩您二位。”甘文清微笑。
她知道邢朗一直在看他,除去在庭審時無法避免的眼神碰撞,她從始至終沒有回看他一眼。
他們本該如此……她的心早就替他做出了選擇。
因為,她骨子裡並不是甘文清,而是倔強驕傲的舒晴晴……
離開法院,甘文清分別給君南與廉潔發了簡訊,告訴他們她先走一步。站在路邊等出租的時候,有一輛車子緩緩的滑到她身邊,停下。
“甘小姐。”
甘文清看到副駕駛位上坐著谷小琳。
“甘小姐,請上車。”司機下車來,替甘文清開啟車門。
甘文清彎腰又看了一眼谷小琳,皺眉,上車。
安靜的車子裡,甘文清坐在臨窗的位置,她看著外面,許是剛下過兩場雨的緣故,顯得灰濛濛的。
谷小琳轉過身來,遞給她一疊檔案。
甘文清接過來,翻了翻。
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簡單的檔案。
為了這些財產的盤點,廉潔連著加了好幾個班,作為庭審的證據之一,她對手裡的檔案,感覺並不陌生。
甘文清坐在車子上,一疊檔案被她翻了過去。“有問題嗎。”谷小琳問。
“沒問題。”甘文清輕點了一下頭。
“如果沒問題,請簽字確認,這些財產將會轉到柯小姐名下。”谷小琳公事公辦的口吻。
甘文清皺了皺眉,慢慢的說,“只是,如果我沒看錯,這裡是田先生名下所有的動產與不動產。”
“沒錯。”谷小琳說,“這也是田先生的意思。“
甘文清略低了低頭,翻到尾頁,尾頁上有田冬升遒勁有力的簽名,上面覆著紅色的簽章,漂亮的顏色。
她盯著這簽名,發了一會兒呆,才攤了一下手,說:“這個,我不能替柯小姐做主。”
“田先生現在也是在履行法院判決的結果,你只需要確認這些財產的數目還有相關的法律問題即可。”谷小琳提醒。
甘文清一怔,深吸了一口氣。
田冬升決定把名下所有的財產都轉到柯知涯名下,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卻也不覺得多麼難以接受。印象中,田冬升的做事風格,素來如此。
她只頓了片刻,便在尾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將檔案遞還給谷小琳。
谷小琳檢查了一下,收好檔案,說,“手續辦妥後,我會讓人送一份副本給你。”
“沒問題。”甘文清點頭。
她看著谷小琳的側臉,能看到谷小琳的表情露出些複雜的意思來,她也不管。
事情解決了,谷小琳便沉默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說:“這是我回國後接的第一個案子,也是我這兩年,輸掉的第一場官司。”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