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立即站了起來:“老先生親自端茶我們可萬萬不敢當。”
郝正仁面上現出和藹和謙虛之色,正想說什麼,又聽得裡屋裡郝老夫人咳了起來:
“正仁啊,誰來了?”
郝正仁忙道:“娘,是上次來過的那個壯士,還有他的兩個朋友,一位壯士和一位小姐。”
郝老夫人咳道:“好生招待,可別又象上次讓人家白來一趟。”
“是了,兒子一定遵命。”郝正仁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彷彿老夫人耳提面命一般。
孫山默默地打量著郝正仁,眼中閃出了疑惑和憤恨的光芒。
蘇三忙對他使了個眼色,笑著對郝正仁道:
“晚輩三人,理當拜見老夫人,給老夫人請安。”
郝正仁一楞神,壓低聲音道:“很抱歉,我母親不愛見生人。”
孫山冷冷一笑:“郝先生,很對不起,在下懷疑令堂的癱疾不是真的,對令堂的‘行動不便’也不怎麼相信。而且有幾樁兇殺案,好象令堂也脫不了干係。”
郝正仁愕然:“孫小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三忙陪笑道:“老先生勿怪,我這位兄弟說話一向不怎麼注意。不過,我們倒確實想見見令堂大人。有幾件事,我們想當面問清楚。”
郝正仁冷冷道:“三位原來沒安好心啊!三位請回,你們的要求很沒道理,老夫萬萬不敢答應。”
“正仁,”郝老夫人又說話了:“就讓他們進來吧。”
“可,娘你……”郝正仁有些急了。
“即使他們有什麼歹心,咱孃兒倆又何懼他們?”郝老夫人的聲音裡,自有一種雍容的氣度。
郝正仁無奈地道:“是,娘。兒子這就讓他們去給您老人家賠罪。”
蘇三見孫山又想發火,忙道:“郝老先生不必生氣,我三人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貴府動粗的。”
郝正仁一掀門簾,寒聲道:“請進。”
屋裡的擺設和昨天晚上完全一樣,幾乎沒有什麼改變,只是床前的竹躺橋上,躺著一位雞皮鶴髮的老太婆,渾身緊裹在毯子裡。
老太婆半閉著眼睛,看著走進來的三個年輕人。
郝正仁一聲不吭地上前,半跪在老太婆身邊,拿過放在椅邊小几上的美人拳,輕輕給老太婆捶起腿來。
孫山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大:“老人家,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使逍遙散殺我的人,就是您老了。”
老太婆一點反應都沒有,好象突然間變得很聾了。
郝正仁的面色變了,舉著美人拳的手也停止了敲打。
“逍遙散?”
蘇三點點頭:“不錯,是逍遙散。孫山若不是天生異質,不懼毒藥,只怕早已死了好幾天了。而且,這位李姑娘,也曾被令堂大人用‘攝魂大法’制住過。”
李青青道:“不錯,我已聽出來了,那人就是她!”
郝正仁面色慘然,大叫道:“你們血口噴人!”
孫山叫得比他還響:“這都是真的!”
郝正仁眼冒兇光,但聲音卻有些顫抖:“我母親怎麼會使攝魂大法,還有什麼逍遙散?
你們在開什麼玩笑?”
蘇三嘆道:“不錯,我們也很奇怪。老夫人若不是七聖教的人,又怎麼會使逍遙散和攝魂大法兩大奇功呢?”
“你們……你們胡說什麼?”郝正仁面容已然扭曲,變得猙獰可怕了。
門簾突然掀開,又一個人閃身而入:“郝正仁!”
郝正仁驚得退了好幾步:“張……張……”
張辟邪雙目噴火,勢若瘋狂:“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的?”
“不……不是……不是……”
郝正仁已退到牆角,無力地搖著手,已是語無論次。
他似乎想哀求什麼,可已無法說清楚了。
孫山、蘇三和李青青都被張辟邪的突然出現驚呆了。
尤其是李青青,心裡突然一陣狂跳,幾乎想叫出口。她想不去看張辟邪,但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而且,一看就看痴了。
孫山在心裡嘆了口氣。
張辟邪的劍尖,已點在郝老夫人的咽喉上。
他的憤怒的眼睛卻盯著縮在牆角的郝正仁。
他在笑。狂笑。
“不是?哈哈哈哈……,不是?那麼你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沒想到,你昨天晚上對我說過的話,竟然都是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