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兩人來到南興,皇甫天燁也不再插手管理朝政,除了平日裡宮中會有少許文公來信,或者是太子府、將軍府、侯府等的一些書信往來,端木璉幾乎是不清楚京陵此刻的現狀的。他所知道的訊息,皆是皇甫天燁透過那些書信轉告於自己所知。
瞥見桌子上放著的那封信,端木璉猜測必是京陵有事發生,且事態較為嚴重,不然也不至於讓皇甫天燁有如此凝重的神情。
皇甫天燁靜靜的抱著他一會,頭埋在他的小腹處,耳邊聽著底下孩子翻動身體時產生的波動,沉聲道:“璉,我準備回一趟京陵。”
突然聽到他的話語,端木璉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半響。
“你留在這裡,我去去就回。”鬆開手,皇甫天燁從椅子上站起身,雙手改兒抓著端木璉的雙肩,看見他眼中的不解,心裡卻是難以啟口。
端木璉反應過來,抓住那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揚起頭問道:“究竟出了何事?”能夠讓他不顧自己親自回京的行為,這讓端木璉不得不在心中猜測起來。
“沒什麼事情,父皇召我,我去幾日就馬上回來,你別擔心。”皇甫天燁努力舒展開緊鎖的眉宇,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卻讓端木璉更為擔憂。
“我討厭被騙。”端木璉臉色一沉,聲音顯得有些冷。皇甫天燁那強裝的神情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淡淡的瞟了一眼桌上的信,端木璉等不到他的實話,繞過他直接拿起桌上的信箋看了起來。皇甫天燁一直憂心著,竟然忘記了被他置於桌上的信箋,想要去搶回來,卻被端木璉狠狠的一瞪眼,最後放下想要奪回信箋的右手,由著他將信看完。
“這信上所寫的,都是真的嗎?”端木璉拿著信紙的手顫抖了起來,臉上的血色一下子盡失,那蒼白的模樣讓皇甫天燁心疼不已,抱住他,輕撫著讓他穩定情緒。
端木璉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信上講到的太子妃懷孕一事,他還來不及表現高興,卻被下面那件事打擊到。
太子的身體有多虛弱,就算他不是大夫也看的出來,那被富麗華貴的衣衫包裹下的身軀是那麼的瘦弱,那樣虛弱的身體卻要撐起肩上所抗的所有職責,即使心中有著無助與懦弱,他都只能埋藏在心中。每一次病痛之後,端木璉聽著太子對自己訴說心底的悲哀,脫去人前的溫文爾雅、謙遜友恭,太子他只不過是一個孤獨的人而已。
每每想起太子難得露出的孤寂與彷徨,端木璉就心痛不已。更何況,端木璉與太子還多了一份血脈相連,兩人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啊。
這個不足以與人道的秘密,藏在端木璉的心中許久,他將與父親有關的事情都埋藏了起來,卻又怎麼會忘記了太子呢,那個被他當作了知心好友的人。
“璉,你別嚇我……璉……”皇甫天燁看著他毫無血色的臉孔,心被狠狠的揪了起來,帶著端木璉坐到軟塌上,輕搖著他呼喚。
“太子他……究竟怎麼樣了?”端木璉清醒過來,抓住皇甫天燁的手臂,追問道。
皇甫天燁搖搖頭,道:“我也剛收到訊息,具體情況要回了京才能知曉。”既然端木璉都看過信箋了,皇甫天燁也不隱瞞。
“我們馬上回京。”端木璉想也不想,站起身就拉著他要走。
“璉。”皇甫天燁拉住他,無奈道:“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回京,還是我回去吧,你在這裡好好養胎,我一見過太子就傳訊息回來。”都已經九個月的身孕了,怎麼經得起馬車的顛簸。
一開始沒有把訊息告訴他,就是怕他也跟著一起回京。京陵與南興畢竟隔著十天的路程,即使尋常情況下也要走個十天,快速趕路是可以縮短,但那也是基於身體安好的狀態而言。
現如今端木璉臨盆在即,皇甫天燁是說什麼都不肯讓他跟著一起回京的。
然而端木璉聽了,卻不贊同,急急說道:“我也一起回去。”臉上的神情帶著些微強勢與堅定,定定的看著皇甫天燁。
皇甫天燁蹙眉,道:“你現在這樣子怎麼上路,要是動了胎氣可如何是好?別讓我兩頭都擔心好嗎?”本想厲聲卻在看清他眼底的擔憂時改為溫和的語調,一個是他的皇兄,一個是他最心愛的人,他真的不想兩頭都擔憂著,他會承受不住。
“不。”端木璉抓著他的手,揚起的頭猛烈的搖著,“我不會有事,寶寶也不會有事,你瞧他最近那麼乖,他一定不會給我們添亂的,所以我們一起回京好嗎?”
胎兒已不像懷孕初期那般不穩定,這幾個月來,都是安安穩穩的,沒有任何異常,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