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搖搖頭,想了一會兒又道,“阿藜,要不你也別吃了,這多不衛生啊。”萬一吃出點問題怎麼辦。
蘇茨藜本來已經拿著玉米在啃了,聽完陳敬的話忽然沒了胃口,把玉米裝進袋子一個人走了。陳敬不知道蘇茨藜怎麼突然就不高興了,只得小跑著追上她。
聽見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蘇茨藜轉過頭道:“陳敬,你是不是覺得煮玉米很髒?”
陳敬不懂蘇茨藜的表情為啥那麼嚴肅,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
蘇茨藜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了句,“咱們回去吧,明天還考試呢。這次中考你終於不在我的後面啦!”
兩人一個1號,一個2號,三年來陳敬都坐在蘇茨藜的後面,他曾經是很討厭這個位置的,因為它一直提醒著自己的成績不如她。三年來,他一直努力擺脫它,現在終於不用了,他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懷念。
他坐在那個位置上,看著蘇茨藜的背影不斷的變化,從長髮到短髮,從夏天的T恤到冬天的棉襖,她一天天變得優秀,他們,也從“敵人”變成了朋友。
這是當年的他不曾想到過的。
要不是姐姐,他跟蘇茨藜應該還是以前那種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吧?當時他還埋怨她害姐姐淋雨呢。
蘇茨藜見陳敬還是那副一臉漠然的樣子,忍不住道,“我跟你說啊,我原來其實挺不喜歡你的,你不知道吧?”
陳敬因為正陷入自己的回憶之中,並沒有留意到蘇茨藜在說什麼。
蘇茨藜見陳敬並不說話,又接著自己剛才的話往下說。
“你這個人啊,總是冷冰冰的。而且啊,你好像並不喜歡班上的同學,嗯,應該是不屑跟我們打交道?”
陳敬清醒過來之後驚了,他沒想到蘇茨藜會說這個。原本他覺得自己掩藏得挺好的,沒想到蘇茨藜早就看穿自己了。
“我記得有次我去問你一道題,那道題應該不是特別難,但是當時的我就是想不通,你很耐心的給我講了三遍。還記得不?”
陳敬哪裡記得,以前的蘇茨藜在他眼中跟其他同學沒啥區別。
“我當時特別感激,心想你這人雖然不怎麼跟同學打交道吧,但還是很熱心的。”這是上一世的記憶了,蘇茨藜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想起來了。
陳敬還是沒有說話,他知道蘇茨藜肯定還有下文。
“我沒想到的是,你把那疊被我寫過的稿紙扔掉了。”那天剛好是她值日,一疊厚厚的稿紙只寫了幾頁而已,白生生的晃得她眼睛發疼。
蘇茨藜重生之後一直很納悶,要說陳敬人還算不錯,自己也不是悶葫蘆,為什麼兩人六年同學卻沒什麼交集。直到剛才她突然想起來,就在陳敬跟她說煮玉米很不衛生的時候。
陳敬的衍生跟那個時候一模一樣,那種高高在上的,她一直非常非常討厭的——優越感。
“前段時間你骨折還沒好的時候,我去了一趟你姐姐家。”蘇茨藜心裡掙扎了一下,還是緩緩說出自己藏了很久的事。
陳敬心頭一震,隱約猜到了什麼。
“陳大姐見到我很開心,還說我帶過去的粽子和桃子很好吃,她從來沒吃過那麼脆的桃子,你說——過幾天我去送梨的時候她會不會也這麼說?”
蘇茨藜的眼神很哀傷,陳敬心裡一抽,他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離自己遠去,想伸手去抓,卻總是抓不住,就像夢裡那個看不清的身影——最後都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某隻能違心的說一句,虐虐更健康~~~爬走~~~
☆、傷害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這是蘇茨藜得知陳大姐並沒有收到自己託陳敬轉交的禮物時的第一反應。稿紙的事情已經過去十多年,雖然後來的她早已經忘卻,但是有些東西卻是永遠的刻在了心底。那時候倔強而又自卑的蘇茨藜,應該被傷得很深吧,所以才會選擇忘記。
年少的時候,我們稜角鮮明,但也因此處事不夠圓潤。有時候無意間傷害了一些人,也在無形之中被一些人傷害。傷害的種子一旦種下,慢慢的就會在人的心裡生根、發芽,由於境遇的不同,有的幼苗一開始就夭折了,但有的卻漸漸長成了一棵歪脖子樹。
高傲的少年,羞澀的少女,午後的陽光給兩人的身影鍍上一層金黃,男孩低著頭給女孩講著什麼,女孩微笑著在稿紙上寫下自己不解的地方,多麼完美的畫面。可惜,生活不是偶像劇,蘇茨藜也不是女主角。
陳敬吞嚥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