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很簡單了。
它就像是一根刺。
隨著時間的推移,刺越扎越緊。
起先只是突破了面板表層,而後很快遇到了血管,再然後它竟然會順著血管溜進身體內部,抵達五臟六腑。
等終於想要拔掉這根刺的時候。
它竟然出現在了心臟處。
那種痛苦,那種煎熬,不是一言兩語就可以說得清的,也不是外人可以感同身受的。
鹿鳴是絕不想再經歷過一遍這樣煎熬的過程。
就連午夜夢迴想起,也會渾身發抖。
其實與溫朝聞離婚以後,文文還問過他這個問題。
“以後還想再找嗎?”
鹿鳴當時想也不想地搖頭拒絕了:“不,不了。”
他以後寧肯單身一輩子,孤獨終老。
也許有可能戀愛吧。
但結婚是不會了。
人是趨利避害的動物,鹿鳴也不例外。他在這段婚姻中受了傷,受了疼,好不容易傷筋動骨才走出去,又何必不長記性,重蹈覆轍。
可那個人是季明森。
是這麼多年一如既往關心他,照顧他的小森。
是那年自己都吃不飽肚子,卻願意週末去當兼職,忙碌整整兩天給他買生日禮物的小森;也是後來十年未見,可第一次見面就願意幫他聯絡律師的小森。
更是全心全意支援他的夢想。
堅決不要他下廚做飯的小森。
說實話,鹿鳴和父母的關係其實並不算好。爸爸媽媽離婚離得早,爸爸在外面出軌有了小三,鹿鳴很小的時候他就和媽媽離婚了。
媽媽則喜歡打牌,賭博。
鹿鳴記事以來,家裡永遠沒有熱飯。
偶爾媽媽贏了錢會大發慈悲扔來十塊叫他去外面買,偶爾輸了錢在家發洩,會用掃把狠狠抽在鹿鳴屁股上,罵他是賠錢貨。
當然,大多數的時候鹿鳴見不到母親人。
母子後來的關係緩和,還是因為鹿鳴嫁給了溫朝聞,成了她口中“有出息”的孩子。
但鹿鳴其實並不願意和母親因為這種原因親近。
種種因素堆積起來,導致鹿鳴其實沒什麼親人了。
而小森願意叫鹿鳴哥哥,鹿鳴就真的拿小森當親弟弟那麼疼,只要弟弟不嫌棄他這個哥哥沒用就好。
可如今驟然告訴鹿鳴,他拿來當弟弟的孩子,要成為他的結婚物件了。
鹿鳴承認。
一時半會兒他真的接受不了,也無法做出決定。
他在網上買的編劇專業書到了。
原本的打算是下午看書學習的。
可鹿鳴坐在書桌前,對著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