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爍的視線中好似沒有他,運球到他面前後果然做出了強行投籃的姿勢,那人跳起封蓋,卻現他是在做假動作!等他開始下落的時候,張爍才跳投出手,穩穩命中。
那個男生在心中暗罵了一聲自己急躁,實在是被他規規矩矩的打法和老實的面孔給欺騙了。
這下打成二比二平,到了天王山一球,輪到漂亮男生攻。
那小子在運球的時候,張爍也開始刺激他,和廣林體校的那群孩子打得多了之後,他也學會了不少垃圾話,覺得這種私鬥場合,又不會有損個人形象,此時不用更待何時,所以他開口了。
“你左手應該翹個蘭花指,這樣有助於你突破,別人都捨不得全力防你了。其實我真的覺得女子籃球更適合你,你要是上場根本不用化妝,裁判絕對看不出來”
那個漂亮小子的臉蛋開始微微漲紅,顯然已經氣得怒火中燒,如果目光可以用來殺人的話,此刻張爍應該已經千瘡百孔。
最具殺傷力的一句話出口了:“天生一副小受樣,你還攻什麼攻啊,有能耐嗎你?”
這話剛出口張爍就見那籃球向自己的臉砸了過來,他偏頭閃過,只見那小子暴怒著向他衝了過來,揮起拳頭狂喝:“你找死!”
張爍的散打神經快反應,抬臂格擋,那小子又連甩兩拳,拳拳到肉顯然是怒得不行了。小張心想幾句垃圾話就把你激成這樣,在比賽中你小子不會也那麼容易衝動吧?
還真讓他給猜中了,這個男生為什麼會缺席輪比賽呢?因為他在去年的總決賽上被對方球員羞辱後抱以拳腳報復,正在禁賽中!
那男生將張爍逼得步步後退,連連出拳,小張只是格擋要害並不反擊。終於那手臂也被他打得開始生疼起來,張爍有些忍不住了,奉勸道:“打球你還可以,打架你不行,再不住手我可就還手了。”
“去死!”那男生喝了一聲後飛踹過來,張爍閃過之後腳下一絆便將他絆倒在地,屈膝追擊在他面前虛晃一拳算是警告,然後站直了看他,冷道:“你還真是沉不住氣,賽場上垃圾話多了去了,這點涵養你也配入長春二中校隊?”
也許是他的話觸到了那小子的傷處,他居然咬了咬牙爬了起來,沒再繼續追著他動手。他氣沖沖地想要離開這裡,卻聽張爍道:“沒打完呢就走?輪到我了。”
他憤然回頭,死瞪了他良久,隨後去撿回球來丟到他懷裡,站回自己的防守位置:“來吧!”
張爍平時不是爭強好勝的人,但面對這個潛在的勁敵,卻有一種想要強壓對方一頭的衝動,也許是出自本能吧,所以他要完成這場對決,現在主動權回到了他的手裡,那個漂亮的小子離開自己一米多的距離,而張爍則運球到了三分線外,他笑了笑,對那小子道:“你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情。”
然後在他驚愕的表情中抬手過頂跳投出手,三分命中!
張爍落地依然保持著投籃的姿勢,根本沒有想過要去爭籃板,顯得非常自信,隨後他道:“做後衛的怎麼能不練三分呢?”
其實目前為止他只練了正對籃筐和兩個底角的位置,其他位置的命中率還有待提高,但現在他恰恰站在籃筐正前方,所以在沒有防守干擾下很輕鬆地投中了。
那小子的臉色由白轉青,緊攥的雙拳似乎又有揮過來的衝動,他不能說對方耍詐,因為那是合理運用規則。但他輸了,輸給剛才惡毒嘲笑自己的人,這讓他無比憤怒。
可憤怒歸憤怒,他不是那麼輸不起的人,所以他一字一頓地開口:“你記住吧,我姓滿,名字是冬日格。”
願賭服輸,他的態度雖然顯得很不甘願,但至少他沒有賴賬,張爍很滿意地點點頭,然後道:“滿冬日格有點拗口,我可以叫你格格嗎?”
冬日格的眼中又一次噴出火來,那青白的臉上多了一絲血色,咬牙切齒道:“你敢叫一次試試,我會殺了你”
張爍笑了笑:“玩笑罷了,何必當真,看來,你這個人比我還要開不起玩笑。”他已經是那種比較喜歡較真的人了,看上去這個小冬格格比他還要敏感。不過他也能理解此人的怒氣,畢竟格格這種稱呼,實在容易讓人誤解,何況瞧他的名字就知道是滿蒙一類的少數民族,那便更加不適合了。又或許,很適合?
他那在旁人看來溫和善意的笑容,在冬日格眼裡卻顯得異常可惡,對此人的好感可謂全無,只是他不得不承認對方的球技很高,至少單兵能力不弱於自己,如果操控全場的水平也很高的話,會是勁敵。他不禁想到一個問題,問了句:“你在廣一打什麼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