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餅屑,我幫她擦掉而已,我沒有耍流氓!”
那姑娘也在一旁說好話,“是啊,他真的是我物件。我們今年剛領過證。”說著,還著急忙慌的從包裡掏出結婚證給四周的圍觀群眾看。
那個男人也湊過去看了一眼,目光閃了閃,卻依舊不依不饒的,聲音還提高了三個分貝,“你看看你,穿得妖里妖氣的,紅棉襖,綠棉褲,黃色的圍巾,你這是要去跳大神呀,年紀輕輕學什麼不好,你非得學那些下三濫弄得花枝招展的,你丟不丟人?”
姑娘羞得滿臉通紅,圍觀的人也都衝著她露出鄙夷和嘲諷的目光,臊得那個小年青臉都紅了。
柳三妹在邊上聽了,覺得這個男人實在太過分了,這姑娘雖然搭配得不好看,可也沒他說得這麼嚴重吧?再說了那叫紅棉襖嗎?不就是黑棉布上面有幾朵小紅花,這就叫紅棉襖啦?綠棉褲那就是黑得幾乎看不出是綠色的,還有黃色的圍巾,那明明是土黃色的,而且這應該是她渾身上下唯一的一點亮色了,居然被人教育了,還歪曲地這麼離譜,真是過份!
這個時代實在是過於極端了,無論是語言,神態,支體動作,還是著裝,似乎都有一個模子擺在那裡,只要過一點線就會被彈壓,處處壓抑著人民群眾的熱情,連這種著裝都被罵,那她和大姐呢?她倆穿得可比那姑娘時髦多了。
柳大姐在聽到那人說的話時,就趕緊把脖子裡圍著的大紅圍巾摘下來,團團塞進自己的麻袋裡。又催促柳三妹把身上的土黃色棉衣脫下來,柳三妹聽了卻沒動,她身上這棉衣要脫下來,她非得凍僵了不可,柳大姐在邊上急得不行,就差上前幫她扒下來了。
誰知那男人掃了她們一眼,卻什麼也沒說,直接忽視她們倆人走過去了。
柳大姐等人走了以後,拍著胸口,鬆了好大一口氣。
柳三妹卻覺得那人剛才估計是因為沒有抓到那小年青耍流氓的證據,才故意狠狠批評那個姑娘的著裝,給自己找點面子罷了!
可能他也覺得這姑娘的著裝其實並不過份,所以,他剛批評完一通,沒等那姑娘來得及反駁,就直接從人群裡退出來了,估計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心虛不佔理。
很快柳建黨就買完票回來了,柳雲英年紀小,最喜歡學舌,嘰嘰喳喳的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學了一遍給他聽。柳建黨聽了,重重嘆了好大一口氣,才看向柳大姐柳三妹兩人,皺著眉頭,語重心常的對兩人說,“你們處物件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切忌要時刻保持一定的距離。”頓了頓又覺得有些遺漏,補充說,“即使是夫妻也要遵守這個原則。”
柳大姐紅著臉,十分尷尬地應了。
柳三妹聽了只覺得荒謬可笑!可她也不好浮了柳建黨的好意,畢竟三叔也是一片好意,擔心她們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斥責會沒臉。可她的心裡卻十分不以為然。反正,她找不到含翠空間也不會找物件的。這點對她根本無效。縱使如此,她心裡還是壓了一團火,為這個時代荒謬的規矩鳴不平。
九點鐘一到,服務檯就有喇叭提醒他們可以進站了,四人拎了包裹順著人流很快上了火車。因為票都是柳建黨買的,再加上也不是節假日,所以他賣的四張票,位置是連在一起的,一路上也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倒讓柳三妹覺得很安心。
第二天一大清早,四人就打著哈欠,拎著包裹晃晃悠悠地下了火車。因為時間太早,冬天早上又下了晨霧,四人在站臺的長椅上歇息了好大一會兒,才回縣城的家。
柳建黨迫不及待要柳三妹帶她去小姑那一趟,柳三妹想了想,還是委婉的拒絕了他的提議,她建議她親自跑過去把小姑喊過來,沒辦法,倉庫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她不想再冒險。
柳建黨只好應了。
很快,小姑激動萬分地帶著衛巧兒過來了。柳建黨因為有話要跟妹妹說,就讓柳雲英帶著衛巧兒去院子裡玩。
柳家三姐妹,柳大姐和柳二姐因為要上班,柳三妹要上學,所以吃完早飯全都走了。
柳建黨看著自己的妹妹,老成這個樣子,心裡頭十分不是滋味。他心裡不停地責怪自己,為什麼不常回家看看,哪怕他打衛則棟一頓給小妹出出氣也好呀。
他懊悔極了,心裡十分地自責,面上也是羞愧的表情。
小姑自小和他一起長大,最是親近,自然一看就知道她三哥心裡的想法,搖頭苦笑不已,“三哥,你就算打衛則棟一頓又能如何。他回家,還不得再拿我出氣?”
柳建黨聽了瞠目結舌,不知該如何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