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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江地界,期望中的大魚依舊沒有上鉤,一路偽裝成商船追蹤的船隻裡的宋校尉一揮手,那兵士會意,朝天發射了三次紅色焰火,那焰火極豔,即使在白天也能看見,數十艘漁船和客船棄了偽裝,朝著金家的漁船包抄而來。

那金大見了,方知大勢已去,金釵面如死灰,喃喃道:“他們居然不顧表小姐死活了嗎?魏國公在南京可一手遮天,我們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抓被殺死,也不會有人管的。”

金大面色黯然,說道:“我兩次飛鴿傳書,都沒有得到圓慧的回應,可能圓慧綁架表小姐的藏身之所已經國公爺的人發現了,表小姐被解救。還有可能是圓慧已經帶著表小姐轉移地方,信鴿找不到,失去了聯絡,而魏國公他們根本沒打算救表小姐,他們這麼快行動,我們肯定早被盯上了,只是作為魚餌引同黨上鉤,如今我們失去了魚餌的作用,國公爺怕我們洩露祠堂金書鐵卷已經被盜的訊息,所以不顧表小姐的死活,將我們一家三口滅口。”

金爹跌坐在船艙裡,“是的,表小姐和國公爺沒有一點血脈上的關係,國公爺可以不用顧忌這樣身份的表小姐,宋校尉他們都是國公爺的人,四夫人最想要表小姐活著,可是她一個四房夫人,根本指使不動國公府的人,有心無力。所有人都聽國公爺的話,瞞著四夫人,謊說我們不受信義撕票,殺了表小姐,他殺了我們,是為表小姐復仇,那四夫人估計還對國公爺感恩戴德呢。我們這些人,包括表小姐,都是螻蟻的命。”

金大哈哈大笑道:“爹爹,我留了後招的,就是防著國公爺瞞天過海!我們不會白死!相信從此以後,瞻園休想兄友弟恭、妯娌和睦!我要他們兄弟離心,妯娌反目,互相猜疑,說不定若干年之後,魏國公府又會上演禍起蕭牆、七子奪爵、互相算計陷害,欲將彼此置死地而後快的大戲呢!就像四十多年前主子的祖父被汙衊失去爵位,全家出族,其餘幾個兄弟互咬一樣!”

金爹問道:“兒子,你到底做了什麼?”

金大笑道:“四夫人的親兒子七少爺徐柏不是就住在外院每日要去族學讀書嘛,要是表小姐沒有去雞鳴寺,還在瞻園鳳鳴院,他今日是要向族學告假,在中元節送表小姐去她母親墳地裡上香的。如今表小姐不在瞻園,就不關他的事了,族學今日要上半日學,中午才放假,這徐柏此刻應該在回瞻園的路上吧?我給了族學路邊老乞丐五兩銀子,叫他族學門口守著,看著徐柏出來,就把一個盒子交給他,說要他把盒子交給四夫人,就明白裡頭的意思了。”

金爹恍然大悟道:“你寫了字條在裡頭,說國公爺已經棄車保帥,放棄救表小姐?”

金大笑道:“比這個更有深意呢,我放了一根夾竹桃進去了,哈哈。”

夾竹桃?竹桃、竹桃,表小姐閨名叫做沈今竹,就是沈今竹已經逃走的意思,金釵已經面露瘋癲之色,她仰天長笑道:“哈哈,哥哥做的對,這沈今竹已經逃走有好幾層意思呢!就讓他們從此離心,過著互相猜疑的日子吧,我們全家葬身長江,他們在瞻園也休得再過好日子!”

話音剛落,金家的烏篷船已經被江面十來艘船包成了新月型,兵士們甩出臉盆大小的五爪鐵鉤,那鐵鉤極其鋒利,帶著寒光的尖齒抓住了桐油漆就的烏篷,船上的兵士用力一扯,那烏篷就像被剝開的橘子皮似的四散開來,金家三口再無遮攔,只是他們臉上毫無懼意,三人互相摟抱在一起,面露詭異的微笑!

看到這種表情,士兵們微微一怔,想起宋校尉格殺勿論的命令,一排弓箭頓時呈月牙陣型齊射,弓箭穿透皮肉,將一家三口釘在了一起,血滿船艙,幾尾鰣魚在血水裡跳動著,又被第二排補上的箭支穿透,船艙之內,已無活物。

商船上,宋校尉透過西洋望遠鏡仔細看著金大一家死後凝固在臉上的笑容,因帶著死氣,這笑容即使在正午的日頭下,看起來也挺滲人的,不過這種場面宋校尉見得多了,他放下望遠鏡,說道:“燒掉,戳骨揚灰。”

與此同時,位於善和坊蓮子營東邊的魏國公東花園的徐氏族學門口,徐柏剛下了學,不用聽夫子講那些如瞌睡蟲般的聖賢書了,這族學的夫子們真有本事啊!能把本來就很有趣的山海經都講的味同嚼蠟,唉,還是回去催催父親,要他早點給自己請“名師”傳授學問,從此不用來族學打瞌睡是正經!

今日是中元節,族學只上半日學便放了假,預備晚上家祭、放河燈,總算可以緩口氣了。唉,要是表妹不去雞鳴寺,我還可以告假,連這上午的課都不用上呢。不過呢,歇的半日是半日,總比像昨天那樣下午還要趕著去軍營習武練筋